吕素芳便端起来,小心翼翼啜了一口,随即大惊:“甜的,这个放了糖?”
易思月打开图纸:“应该吧,我不太清楚。”
望着她这无所谓的模样,吕素芳终于理解众人所说的高级干部家庭生活是咋样的,也终于明白为啥有那么多人说起易同志的复杂心情了。
她虽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但起码活得光鲜体面,比他们这些有家有口的强多了。
她压制住内心的酸楚,望向旁边,易思月见状,开始解释:“我要做的是睡衣,就是晚上睡觉时用的,喏,是这样的款式。”
易思月将之前自己画的图纸递给她,期待道:“能做吗?”
吕素芳仔细看了看,思索了会儿,点头,易思月大喜:“好,好,尽量做得宽松,舒适点,不要节约布料,如果不够,那就跟我说,我再去买,对了,两套做下来,大概多少钱?”
宽松的,那是给顾南做的吗?易同志好像没有众人口中说的狠毒啊,她也没不关心顾同志的。
她正疑惑时,易思月却攥着手中的五块五毛钱,紧张道。
“这个简单,应该两天就能做好,两块吧。”吕素芳试探道。
易思月闻言吐出一口气:“行,那你能再帮我改两套衣服吗?它需要多少?”
原身的衣服都是在乡下做的,易思月仔细看了看,发现能穿出去的几乎没有,难怪原身日日不平,只看方珍珍每周都买新衣服,再看看她的,是个人都得抑郁。
原身在这点上耿耿于怀,易思月也不想成为方珍珍的对照组,于是便琢磨着换衣服,偏现在她又买不起,只能改了。
吕素芳闻言,喜形于色:“可以,可以,一套两毛钱。”
“行,那就一共两块四毛。”易思月又等等噔噔噔上楼,拿出两套衣服,给她一一说出要改的点,确认没问题后,才数出两块四毛给她。
谁知吕素芳连连拒绝:“不用,不用,等我做好了,你再给就行。”
易思月这回却没听她的,直接将钱塞给了她:“拿着吧,我相信你。”吕家只要吕素芳的男人在市委看大院,每个月二十八块的工资,可他们却有五个孩子要养,听说一到冬天,只有一件棉袄的吕家,众人只能换着出门,这个出门,那就就得待家里。
那个出门,这个就得待家里,都穷得透气了,易思月前世再穷,基本温饱还是能保证的。
所以她得知这些后,便打算提前将钱给她,希望能帮上忙。
岂止能帮上忙,简直是救命恩人啊,吕素芳看着怀中的钱,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小儿子发烧,可家里却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她今天到市委大院这边来,就是想撞撞运气,看能不能找点活干干,挣点钱出来,带他去看病,可惜,转了大半天,都没有一个人问她。
她都要绝望时,易思月喊住了她,不仅给了她机会,还给了她信任。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快点做出来的,很快,很快。”易思月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觉得自己拒绝也没用,于是便点了点头:“行,听你的。”
“好,好,好。”送走感激得五体投地的吕素芳,易思月便上了楼。
又跟往常一样,将顾南清理了一番,才开始说话,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同顾南聊天了。
他昏迷,所以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着,于是,易思月便理所应当的将他当成了垃圾桶,有什么都往他这里带。
“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给你做两套睡衣,钱不够呢,没想到这个时代,钱还挺经用。”
“不过这钱还是不够用,我还是得想办法挣钱啊,得去找袁保山了。”
“这小子是个胆大的,现在形式这么紧,他还敢穿梭城市和农村搞倒卖,肯定有不少路子,跟着他应该能赚到钱。”
话说出来了,易思月当然也不会坐着不动,她见顾南没事,叮嘱杨春仔细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