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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厉明泽在场,危勉也不好开口提醒,只好朝她挤眉弄眼,让她赶紧闭嘴,别坏了要事。
可何京京正在气头上,也不把危勉给她的暗示当成一回事,她自说自话,一点都不顾及到外人在场,“你看看你前妻留下的那个女儿,每天活得跟鬼一样,昼伏夜出。”
“这次好不容易出去,让我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她现在一回来就跟我作对,我收拾个房间给你儿子住有什么错吗?她倒好,当着家里阿姨的面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这脸往哪放?”
危勉一直朝她挤眉弄眼,眼皮子都快抽筋了,可何京京就像个睁眼瞎,看不到他的提示一样,他只好黑着脸拉了何京京一把。
何京京顺势在他的身边坐下,说的话没完没了,“你当初把这个野孩子找回来就是个错误。她一回来弄得家宅不宁,有她在家,你儿子哪里有胆子敢回家?”
“你都不想和你儿子一起过节吗?你怎么不说话?”何京京往死里抹黑危颜,说了她一大通坏话,发泄了些怨气后,智商才回到及格水平,看到危勉正襟危坐,脸上还挂着一丝尴尬的笑。
他没理会何京京,而是看着厉明泽,皮笑肉不笑的报以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明泽,你刚来就让你看笑话了。”
危勉不过是客套一下,厉明泽可没想帮他圆了这场面话。
厉明泽眼睛微眯,神情极其危险,眼里的目光像是盯住了十字靶心,“确实是看笑话了。”
这不留面子的话一出口,危勉一惊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反而是何京京,皱着眉头,气焰很高,“现在你们年轻人都这么跟长辈说话?”她还指桑骂槐的嘟囔了一句,“一点家教都没有。”
她这话让危勉失了魂,危勉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明泽,她这脑子不太正常,你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厉明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何京京,可能是从危勉的态度上得到了些信息,何京京贼溜溜的目光打量着厉明泽,收敛了很多,不像刚才一样气势十足。
何京京扯了下危勉的袖子,小声问,“他是谁啊?”
危勉已经忍耐她很久了,可她偏偏没有这点眼力见,气的危勉破防了,扯着嗓子咆哮,他吼,“厉总今天留在我们家吃晚饭,还不出去准备,滚!”
被他一吼,何京京终于夹紧了尾巴做人,离开的时候还偷偷看厉明泽。
危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想把那些东西放回原处,把这个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失败。
这个房间怎么样也变不成原来的模样了。
心里的伤心苦痛,愤怒自责无声无息的在吞噬危颜,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过来敲门。
咚咚的敲门声践踏在危颜心上,像是往她的心上扎了刺,不除不快。
“大小姐,下去吃饭了。”
“别来打扰我。”危颜把人赶走。
门口安静了片刻,不过很快敲门声再次像冤魂一样响起。
厉明泽来到危颜的房门口时,叫停了敲门的佣人,“你先下去,别打扰他。”
赵阿姨看了一眼发号施令的陌生面孔,想了想之后便要走,抬脚之时看见了地上的一片碎片,本来她想避开,身子不够灵活,不小心撞在了门上,弄出了又大又沉闷的声音。
她赶紧站稳脚,半低着头快速离开。
厉明泽注意到了所到之处的这些画面,也听到了何京京和危勉的抱怨,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走到门前并没有抬手,只是安静站着。
门毫无预防地被拉开,危颜像拉弓一样打开门,怒气冲冲的准备赶走外来者。
一打开门,她脸上的怒气一凝。
怎么是厉明泽?
危颜的屋子里没开灯,此时已经是傍晚,深秋时节的天黑的总是很快,她屋子里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