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一看就是那些内务府的人在刁难拿乔,你们第一时间就该打他们的脸,怎么还能等着我问呢。”弘书对允禧和弘暾有些不满,“你们两个,一个贝子,一个亲王世子,怎么还能被一个管事拿捏住了,不说让你们仗势欺人,起码不能被人欺到头上来吧,你们这样简直都对不起你们的爵位。”
“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报社交给你们,以后再遇到明里暗里给报社下绊子的你们怎么办?难道回回都让我出面?”
允禧和弘暾被他说的低下了头,不敢反驳,但两人心里其实都不太服气,也有些委屈。你说他们不知道那个内务府管事是在故意刁难吗?不是,他们知道,但他们当时不约而同地决定先忍下来。为什么?一则因为雍和宫是行宫潜邸,无论他们俩是什么身份,在这个地方首先底气就不足;二来,他们两个都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允禧是小小年纪就在皇兄手下混生活,虽然没人对他怎么样,但他自己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知道自己没有靠山——弘书不算,两人虽然关系不错,但允禧明白,他若给弘书惹了麻烦,皇兄不会给他好脸色的——所以行事总是小心谨慎有余。而弘暾,他主要是有弘昌的前车之鉴,加上允祥一直教导他要谨言慎行、多思多想,所以遇事习惯先息事宁人,再看看背后是否有什么算计。
弘书本来心里是有气的,但看着两人大高个子委委屈屈地在他面前低着头不说话,好像两个被生活捶打的社畜,那点子气忽然都消了,甚至觉得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份。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叔叔,一个十九岁的堂哥,都说古人早熟,但其实两人都还不到加冠的年纪,便是在时下人看来,这两个都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他们能顺顺利利的把报社的前期筹备工作做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唉,算了,两人年纪都还小呢,也才开始办第一个差事而已,不能要求他们一下子就拥有成熟的手腕手段,这些都可以慢慢培养,谨慎行事总比仗着身份在外嚣张跋扈地惹事要好。
弘书安慰自己,然后注意到屋子里造办处的人有人偷偷摸摸往这里看。
咳,他好像也有错,不该当着外人面和两人发火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年轻人,未免有些伤人家脸面。
想了想,弘书开始往回找补:“当然,我知道,这次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们,你们顾虑那是行宫潜邸,对其中格局也不了解,才会被人糊弄,这次就算了。不过,若是下次再有人像这样明里暗里给你们下绊子,你们也别犹豫,就给我照着他们的脸打,不要怕惹出篓子,只要你们有理,闹出天大的篓子也有我!知道吗?”
允禧抿了抿唇道:“知道了。”
弘暾见状也跟道:“知道了。”
弘书瞧两人那样子分明心里还有疙瘩,这可不行,这都是以后要给他干活的大将,可不能埋有心结,以后做事心不甘情不愿的,能有什么效率。
没事,有心结就解开,为了以后,他拉的下脸:“唉,禧叔,堂哥,你们别介意啊,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话说的有点过。其实我刚才那话主要是气我自己,雍和宫是我非要来的,你们因为这个地方受气了,那不就是因为我受气吗。本来是件好事,结果搞成这样,这让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这样,我给你们赔罪好吧。”弘书说着当真要拱手行礼,“二十一叔、堂哥,请受我……”
没行下去,被允禧托住了:“好了,我没怪你,你说的对,这事确实是我和弘暾应对的不好,是我俩太瞻前顾后了。”
“对。”弘暾也点头道,“其实当时主要怪我,禧叔本来是要跟他们理论的,是我拦住了禧叔,我当时是想,咱们得了雍和宫本来就引人注目,不好再多生事端,以免被人拿来小题大做,再给六阿哥你添麻烦。”
“现在想想,我想得就错了,不管咱们是高调还是低调,该眼红的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