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喊一声,那么多人都来不及跑出来。”
“就是,喊大家一起跑多好。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收那么多的钱,态度这么差,心还黑,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命用这钱给自己买棺材。”
男人听见了这些话,也不说话,埋头抽自己的烟。
烟头红色的火光时明时暗,照着他那张历尽沧桑,冷冷冰冰的脸。
他跑了这条路线二十多年。知道路途上每一处危险,每一种可能面对的绝境。
更知道人心。
刚刚,但凡他提前喊一声,生活在边境哨岗的这些人,立刻就会乱成一团。
他们会争先堵着路,没有车的会拼抢着往车上挤。
那就谁也跑不出来了。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罢。他终究是把车上的这些人平安拉扯了出来。对得起他收的那一份车钱。
林苑打开一直捏在手心的纸包,拿出了一灰扑扑的饴糖,放进了口中。
果然不好吃。
这样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