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府“作客”,并以当朝太傅、六五神侯和十八弯御林军总教头的身份,暗中听从衣公子的一应命令——
包括在朝会上,同蔡京等人沆瀣一气,向大汇来使倒戈,说一声“臣附议”!
诸葛正我的诉说到此告一段落。
“咳、咳咳、咳咳咳……”地牢内,床榻上,苏梦枕边咳嗽,身体上的锁链跟着一块震动。
苏梦枕叹道:“今日这牢房,真是太热闹,客人接二连三地来。诸葛先生,你的来意又是什么?”
诸葛正我道:“我来劝你。”
苏梦枕道:“你也劝我?”
诸葛正我道:“不错,我来劝你效忠汇帝!”
苏梦枕沉默良久,道:“在此之前,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诸葛正我道:“你问。”
苏梦枕道:“诸葛先生,你投效汇帝的原因是什么?我在这地牢内一个人待了这么久,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汴梁朝廷上下,谁都有可能主动向汇帝投诚,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你!汇帝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到底为什么肯投汇?”
狄飞惊跟着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
顾惜朝道:“诸葛先生,我也想听听你的理由。”
白愁飞也投来感兴趣的眼神。
诸葛正我环视一圈,叹道:“我的理由,很离奇,很神异,就算我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信。”
顾惜朝道:“但你一天不说,朝中同僚就一天不会信任你。”
狄飞惊道:“又或者,诸葛先生的投诚,果然另有他意,是一笔远谋?”
“不错!我倒也想听听,诸葛卿投诚的理由!”一道双掌相击之声,宏而沉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新浴之后的澡豆香气。
绛底金龙黑云纹帝袍的帝王缓步而来,银灰半湿的长发铺了满背。
“陛下。”除床榻上的苏梦枕外,众人纷纷行礼。
侍从跟在帝王身后,铺了地毯,抬了一张贵妃榻,在牢房外的走道上放下。
加了小桌,小桌上放了刚泡好的热茶、橘子、糖麻薯,以及其他糕点若干。
盛年斜倚在贵妃榻上,拿起一枚橘子,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寡淡望去,问诸葛正我道:“诸葛卿,我是真的很好奇,我到底哪里露了馅,叫你能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他将手一递,期待道:“诸葛卿,请讲罢。”
完全不容拒绝的命令。
诸葛正我愣怔了一会儿,无奈地、怅然地长叹道:“回陛下,你的伪装很好、很完美,我完全没察觉衣公子是汇帝所扮。我之所以能点破你的身份,那是因为——”
诸葛正我陷入回忆,道出天方夜谭的一语:“这一世,已经是我的第三世!”
盛年剥橘子的手一停:“……什么?!”
诸葛正我仰天看去,牢房灰黑的天花板渐渐融化,融成雪白的墙壁,上面贴着缺胳膊断腿的标语: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
‘大汇建立第二年年末,吞并小北宋,随后任命小北宋人士顾惜朝为左相、狄飞惊为秉烛卫掌卫使,命秉烛卫以杀人偿命为准绳,整顿汴梁武林,罪大恶极者砍头,情有可缘者酌情按罪服役……’
神侯府中,诸葛正我按住太阳穴。
自从那日三合楼观战,脑中出现了一次离奇的记忆片段后,越来越多出自己手的、缺胳膊断腿的笔记,频频在诸葛正我眼前闪现。
像是被忘却的久远记忆,因着那一回衣公子的语言刺激,打开了尘封的大门。
零零碎碎,断断续续,一闪而过地叫人抓不住。
却也越来越频繁,有几次,甚至叫诸葛正我混淆记忆与现实。
终于在这一天。
诸葛正我在水榭中与人手谈时,看着那纵横交错的黑白棋盘,诸葛正我陷入一瞬万年的情状。
在眨眼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