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吹得李厂长的衬衫呼呼响动。
也将一股子汗味夹杂着腋下的不明气味吹到了黄芳的脸上。她脸色大变,连忙捂住嘴。
“咋啦?这才六月天就中暑了?”李厂长大惊失色,慌忙开口。
就这一张嘴,又是一股刺鼻的大蒜韭菜味道冲上黄芳的脑门。她再也坚持不住,俯下身开始干呕起来……
“快、快,快把人扶去医务室!”李厂长这下是真着急了,这要弄出个三长两短来老白知道了不得弄死他?他连忙招呼着秘书过来扶黄芳。
黄芳边吐,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到李厂长的脸上,就见他张开的嘴巴里,一口黄牙上还沾着一块翠绿的菜叶子,不断地摇曳在她的眼前,飘啊飘啊……
她握了握拳头,终于闭上了眼。
……
“哈哈哈哈——”
李珣小小地踢了孙珊一脚,瞪着她道:“别笑了!我爸一世英名都毁掉了,你咋还能笑得出来呢?”
孙珊用手指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脸上笑容加大:“李厂长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咋不在乎?他明明在乎的要命好不好!现在厂里头的人都是怎么说他来着?
“哎哟,你知不知道?厂长一开口,都把人财务科的出纳熏吐了!”
“咋回事?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厂长中午吃的韭菜馅饺子,和着一大碗大蒜酱吃的……”
“得了,你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得吐了!这得多冲的味道啊?咱厂长口味这么重?”
李珣绘声绘色地把自己刚才听到的闲话讲给孙珊听,又惹得她一阵大笑。
等心绪终于平复下来了,孙珊不得不给李厂长竖起大拇指:“李珣,你爸这思路,真牛逼!他咋能想到这么一招的?”
用口臭熏掉其他女人对自己的幻想,这古往今来,能用上这种法子的孙珊也就只见了李厂长一个。
李珣没好气地说:“这我咋知道!”他自己都纳闷呢!不过他也不敢当面问他老爹,连带着他妈这两天都很谨小慎微,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李厂长暴跳如雷跳起来。
当然,偷笑嘛,他还是跟着他妈一起窝在厨房里偷偷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老爹这神来之笔还真的作用挺大。据说,小白他妈都在家躺了一天了,还没回过神来——
白家。
白南州提着暖水瓶给黄芳倒了杯水,有些心疼地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
“妈,你这不吃东西也不行啊!身体受不住的……”
黄芳虚弱地摇了摇头,她这睁眼闭眼眼前都是那明晃晃的菜叶子,一看到碗就想到那天闻到的刺鼻气味,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是油然而生。
“小白,厂长家的儿子洗不洗澡?”黄芳忽然问了一句。
白南州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兄弟,对着母亲说道:“不洗,身上总是臭臭的,嘴里也一股味道……”这话他一点都没夸张,李珣以前就是这样的。
黄芳点了点头,闭上眼扭头到一边。原来燕子说的不是假话啊……
自从经历了这么一遭,黄芳对于李厂长的幻想破得稀碎,她脑子里又想起自己的丈夫。老白有洁癖,总嫌弃她干活埋汰,基本不让他动手。下了班回来又是拖地又是做饭的,连洗脚水都给她打好。
即便现在位置没有李厂长坐得高,但是钱也是一点都不少挣。至于职工楼的事儿,也是他自己放弃的。他总说,厂里的房子本来就紧俏,要把它们让给那些从外头过来支边的技术人员!
黄芳心里一阵懊悔,这么高风亮节对自己又好的丈夫,她到底一直在作什么呀!
“妈——”白南州看她脸色不对,连忙开口。
黄芳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道:“你去学习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这样的情景白南州心里也不好过,但他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