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潘大爷又叫住了他们。
“有一个事儿,我刚才忽然想起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问的那么一回事儿。”他对两个人说,“之前阎大原出去捡破烂儿的时候,被狗咬过一次。”
“什么时候的事儿?”宁书艺一听,立刻停下准备开门的动作。
“大概有个大半年之前吧!”潘大爷看宁书艺的反应,意识到她对这件事是有兴趣的,于是想了想,“方才这事儿我没想起来,因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儿。
阎大原不是一直到处捡废品么,我也说不上是具体哪里,反正就是那边有一片热闹一点的地方。
他回来,腿有点瘸,我还逗他,说是不是偷东西叫人打了,他说是在垃圾堆里翻瓶子翻纸箱呢,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条狗,冲过去就咬他,他被咬了一口,用拨拉垃圾的棍子给了那条狗一棍子,狗松开嘴跑了。
我问他是什么狗,他说不知道是谁家不要或者跑丢了的小狗,不大,长毛,脏兮兮的。
我让他打狂犬疫苗,他也没打,后来倒也没什么事儿。
你们要是不过来问啊,我这估计到什么时候也想不起来。”
“流浪狗?”宁书艺有些疑惑,看了看霍岩。
霍岩也有些诧异,但是这件事潘大爷能够回忆起来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两个人就没有再刨根问底,谢过老人之后离开了。
之后二人又去之前走过一圈的那片相对热闹的区域询问了一圈,不出所料的没有人对于半年多之前是不是有人被流浪狗咬过这件事有任何印象。
甚至那一带到底有没有流浪狗,有几只流浪狗,都没有人能够有个定论。
按照一个门市老板的话说,即便有,也是小型犬,一大清早或者夜里头人少的时候才会跑出来捡垃圾吃。
回到局里,罗威他们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蚊蚊”的身份,见两个人回来了,赶忙询问他们的收获。
只可惜,两个人带回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信息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价值,毕竟潘大爷只是知道阎大原曾经被狗咬过,其他情况都是来自于模糊的记忆,并不是亲眼所见。
“不管怎么说,阎大原也算是跟狗扯上了一点关系。”齐天华拍了拍霍岩的肩膀,安慰他们,“你们两个也不算白跑一趟。
哦,对了,‘蚊蚊’的身份基本确定了。
我们通过她原本发布作品的平台查到了当初用来进行认证的身份信息,顺便还找到了她后来有注册的账号。”
说着,他把手头的资料递了过去。
“蚊蚊”的真名叫做易文文,今年24周岁,未婚,户籍在外省,没有过任何案底,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而那个新注册的账号是在之前被人爆料的大约三年后注册的,里面发布了一些内容,大多透着一股子恬淡的田园风情,颇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
不管是视频还是照片里,易文文基本上都是一身颜色淡雅的中式装扮,素面朝天,风轻云淡,有一种气质柔弱美女的那种风情。
只可惜这种作品似乎并没有能为她吸引人气,观看数寥寥,之后没多久这个账号便不再更新了。
前面宁书艺他们搜到的痛骂“蚊蚊”洗白的,就是针对这个账号。
“联系过家属了么?”宁书艺问齐天华。
齐天华点点头:“她父母一时赶不过来,听说面目全非,更是有一种逃避心理,不想过来面对这一切,差一点就想推辞不来了。
后来我告诉他们必须得来,虽然说面部复原之后的效果和易文文本人长得特别相像,但还是要通过DNA进行确定才行。
他们两个一听,这才又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同意过来处理,想着万一DNA结果出来,排除了是他们女儿的可能性呢!”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咱们需要等多久?”霍岩问。
“不用等太久,易文文的父母把她在W市的一个表姐的联系方式给了咱们,说是有什么事可以先跟这个表姐沟通,我已经打电话过去联系过了。
易文文的表姐尝试着联系易文文,发现确实是联系不上她,所以答应过来跟咱们见一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调查需要。”
齐天华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半路上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办公室门外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中等身高,肤色有点深,一头直发扎成马尾,脸上架着一副眼镜,身上也是比较深色系的T恤和短裤。
“您好,有事么?”宁书艺看到她站在门口有些迟疑,似乎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便主动开口询问。
“您好,刚才有一位姓齐的警官打电话,说叫我过来一趟……”女人有些局促,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您是易文文的表姐?”宁书艺略微有一点惊讶。
可能是易文文生前的形象和年龄,让她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