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家属的情绪有波动也是很正常的,宁书艺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就见易文文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宁书艺和霍岩都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她拉起来。
易文文的母亲坚持要跪,宁书艺他们两个人再加上易文文的父亲在一旁又拉又拽了半天,才总算把她安顿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您这是做什么!”别看易文文的母亲瘦瘦小小,力气可是不差,这一番折腾把宁书艺硬是累出了一额头的薄汗,“只要二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就已经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了,咱们可不行下跪那一套的!”
易文文母亲哭得不能自已:“我后悔啊!我觉得我对不起所有人!
要是我和她爸爸能耐大一些,能多赚钱,让孩子过上那种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孩子也不会这么一门心思的想要出人头地……
她要是不用这么一个人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也就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才那么年轻就……”
一提起这件伤心事,易文文母亲就又哽住了,抽噎着,没有办法说下去。
“这种事如果说追责,也是犯罪分子的责任,与别人无关。”霍岩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只是看着易文文母亲伤心成这样,心里多少有点不落忍。
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来说,亲情的关爱就好像六月雪一样,只听过,没见过,更别说是感受过了。
在霍岩看来,易文文的父母对她算得上是很纵容呵护了,很多事情都由着她自己恣意而为,并没有去约束过。
这或许也是导致易文文心无旁骛的追求名利,为了出名和发财不择手段的背后原因之一。
真说起来,这对父母倒也算是对女儿做得不够多,但是这个“不够多”并不是物质条件方面的保障,而是对女儿道德操守方面的教育和管束。
然而这些大实话,别说是本就性情十分通透的宁书艺,就算是冷情如霍岩这样的人,在此情此景下也都是说不出口的。
事已至此,人死都死了,再让她的父母更加自责和内疚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尽量安慰几句了。
易文文父亲也唉声叹气,安抚着悲痛欲绝的妻子,过了一会儿,等妻子的情绪略微稳定下来一点,这才看了看宁书艺和霍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您是有什么事么?有什么就直说,不需要有顾虑。”宁书艺看出了对方的踟蹰,连忙鼓励他开口。
听她这么一说,易文文的父亲也把心一横,开口说:“警官,我有个事儿想要问一问……
就……就是你们在找到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随身物品?”
他纠结着,还是出于一种侥幸心理,不愿意认定那个看起来颇有些恐怖的女尸就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只愿意称之为“人”。
宁书艺疑惑地看了看他,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前面我们应该把情况都向二位说明过了,在现场没有找到死者的其他财物,包括手机这些在内。”
“不,不是手机那些。”易文文父亲连忙摆摆手,“是一枚戒指。我们家文文有一枚戒指,是她老太奶奶那一辈都往上的时候,一辈一辈这么传下来的。
虽然说到了我这一辈,兄弟几个家里都有孩子,但是她奶奶最偏疼他这个小孙女,就把那枚戒指送给了她。
文文也特别喜欢,自从给到她手里之后,就是天天戴在手上,别的东西不管怎么换,那个戒指都没有摘下来过。
所以……如果那人真的是我家文文,她手上应该戴着那个戒指才对!
可是我刚刚看过,特意往手上瞧了瞧,是没有戒指的!
所以我就想问一问,是被你们收起来了,还是本来就没有?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手上原本也没有戒指。”这个问题的答案宁书艺早就从法医那边得到了答案,“我们也是为了确认这里面有没有误会,所以才请您二位过来办手续和做比对。
您刚才说的祖传的戒指,长什么样?很名贵么?”
她的回答对于易文文父母来说,肯定不算是特别理想,倒也还算留给他们一丝丝的希望。
“戒指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顶多就算是个老物件儿。”易文文父亲说,“戒指是银的,年头多了,所以也不是特别亮,有点老银子那个颜色。
戒圈儿挺宽,上头镶了一块方形的宝石,说是绿松石,石头上还带着点图案花纹儿什么的。
真要说卖钱,那都是卖不上大价钱的东西,肯定不如现在市面上的大钻戒贵,就是文文特别喜欢,所以才从来都不离手。
那个戒圈的大小也基本上正好是她的尺寸,戴上去挺紧的,不好摘,所以她就更不会轻易拿下来了。”
“戒指上的宝石大概有多大?您能帮我们大概的比划一下么?有没有被动物误食的风险?”宁书艺问。
易文文父亲当即便摇了头,回答得十分果断,用两根手指圈起一个小圈来表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