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宁书艺听到这个回答,说是一点火气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前一天四处奔波了一天,凌晨四点睡得正香被一通电话吵起来要提供线索,结果涉及到最关键的信息,对方却说“不知道”!
要不是自己跟翟玉江素来没有过什么交集,更别说瓜葛了,宁书艺都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藏着掖着跟你们不坦诚,是我真的只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对方姓什么叫什么,这些丽丽生前都没有对我说起过。”
翟玉江也明白自己这话说得多少有点不太像话,连忙道歉:“当初她心情不好,在家里抱怨,我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也是觉得火冒三丈,想要替她出头。
结果我一追问,反而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问我能怎么帮她出头,是够高大威猛,能去揍那个男的一顿,揍到他以后老远见到丽丽都绕着走,还是有那个能耐,把那个男的从公司里挤走,或者把丽丽调到更好的工作单位,更高的平台去。
说来惭愧,她说的这两种解决方法,我确实是哪一个都做不到。
我说我可以去她单位,找那个男同事理论,找领导反映情况,要个说法。
丽丽骂我窝囊,说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嘴,这些事他自己就能够做得到,为什么要我再跑去她单位丢人现眼,一个男人无能到我这个份上,什么也做不好,最起码不要让自己老婆更丢人现眼也是好的。
我听了这话心里面实在是堵得慌,当时也是带着一点赌气的性质吧,就没管这件事,之后她也没有再提。
这件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这一回我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什么都想起来,可能也就彻底忘记了。”
宁书艺叹了一口气:“好,谢谢你向我们反馈这件事,我们会去谨慎查证的。
逝者已矣,作为家属,为了孩子也好,为了自己也罢,还是要振作起来,不能还没怎么样就先把自己熬垮了。”
挂了电话,宁书艺把本子合上收起来,重新躺下却找不到一丁点的睡意。
她坐起来,又把本子拿出来看了看上面自己做的记录,叹了一口气。
翟玉江在这段婚姻里面的遭遇,虽然不完全一样,却在某种程度上和姐姐宁书悦有些许的相似。
两个人都是在一段感情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在对方经年累月的打击下,自信心被璀璨殆尽,面对一切问题都会下意识因为自己“不够好”而选择隐忍退让,也因为对旧情或者说婚姻的执念,一直把自己当成鸵鸟,捂住眼睛,塞住耳朵,对就在面前的种种迹象视而不见。
正在胡思乱想着,宁书艺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以为是宁爸爸起来做早饭,想着横竖自己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帮帮忙,于是迅速爬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站着的并不是宁爸爸,而是姐姐宁书悦,她看起来不像是刚刚睡了一晚,倒好像是值了一宿夜班似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看到妹妹出来,宁书悦也有些尴尬,扯着嘴角努力想要露出平时那样自然的笑容,但很显然做不到。
“我都听说了。”宁书艺看穿了她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意图,直接走过去,开口轻声对她说,免得吵到主卧里还在休息的父母。
宁书悦一听这话,立刻红了眼圈:“小艺……对不起,让你们烦心了……”
“你不用道歉。”宁书悦叹了一口气,和翟玉江通过电话之后,她对姐姐怒其不争的那点气反而消了,“你是爸妈的女儿,父母只要心甘情愿包容你,你就没对不起他们。
对我就谈不上道歉了。
从头到尾受委屈的人就只有你自己,你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自己。”
宁书悦的眼泪在听到宁书艺的话之后,簌簌滑落,妹妹的包容,还有那一番话,都直戳她的心窝。
“去留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和爸妈肯定理解尊重你的选择。”宁书艺叹了一口气,拉起姐姐的手,“我只跟你说一句话。
如果你想要离开,有我们在,谁也别想绊住你!”
宁书悦连连点头,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
“别折磨自己了,好好休息,才能面对之后你自己做的决定啊!”宁书艺看着姐姐明显消瘦下去的面庞,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儿,“我们只能给你做后盾,你最坚定的盟友永远都是你自己!
一会儿还要上班去么?”
宁书悦摇头:“请假了,我现在这个精神状态,没办法全神贯注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且我也怕聂光跑去我单位找我闹腾,叫人看笑话……”
“不要那么想,你是你,他是他,他的一举一动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当年眼拙,笑话就只是聂光自己而已。”宁书艺安慰姐姐,“你昨晚没怎么睡吧?我煎蛋,你热牛奶,吃饱了以后赶紧回去蒙头大睡。
不管什么事,睡醒了,脑子清醒,头脑冷静,到时候再做决定就来得及!”
宁书悦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