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自责,宁书艺连忙开口对潘姐说:“倒是也不用这么想。
我们现在也还在调查具体情况,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在她离职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和她取得联系那个阶段,童楚君的处境是什么样的。
如果有关联,我们会查清楚,如果没有什么关联,也不必要给自己背负什么道德上的负担。”
潘姐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有被宁书艺的这一番话安慰到。
“为什么之后你没打算主动联系她,说是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宁书艺问。
潘姐有些无奈:“因为我那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不是状态还挺不错的么,所以过了大概两三周吧,我又给她打电话,结果手机里面提示音是此号码不存在!
我当时都懵了,寻思我也就半个多月前还打电话联系的呢!怎么就这么短时间,号就注销了?
注销了原本的号码之后,换了新号她也没告诉我,是不是本来她就不想跟我们这些老同事有任何联系,结果我冒冒失失打电话过去,她不得不应付我,应付过了我之后,就赶紧把号码给注销不用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就觉得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觉得有点没意思,可能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也没想跟我有什么交情,就算了。
现在想想……唉,算了,说什么也没意义了!”
“如果我的感觉是错的,请你们几位不要介意。”宁书艺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所有人里面,是不是只有潘姐和童楚君之间论得上有些交情?”
“你没感觉错,你感觉挺准的!”短发的女职员第一个开口说,回答得挺干脆的。
其他几个人也讪笑着,没有人否认短发的回答,默认了这个答案。
潘姐不知道是不是怕宁书艺觉得这几个人里就数她厚道,别人都人品不太好,赶忙解释说:“其实我跟童楚君算是有点交情,主要是因为有一次,她帮了我不小的一个忙。
有一天她是前一天的晚班,我是白班,早上她因为东西忘了拿,到公司来取,我刚开始上班,结果孩子幼儿园来个电话,说是孩子不舒服,让我赶紧接回家带去医院看看。
我这就急得不行,但是当时正好赶上一个大促销,订单量也特别大,咨询人数也特别多,正是忙的时候,大家不是夜班的不到单位来,就是自己那一边的事情都已经脚打后脑勺了。
之前领导还特意强调过,谁都不许请假,我正发愁不知道怎么跟领导请假呢,就跟旁边的人嘟囔了一句。
我说那边孩子都生病了,我现在就去跟领导请假,领导要是给假我就走,领导要是不给假,我辞职也得走。
本来童楚君跟我都没怎么说过话,忽然就过来跟我说,她替我,让我走。
我当时特别惊讶,也顾不了那么多,都怕她再反悔又不替我了,就赶紧道了谢,去接孩子了。
过后我挺感激她的,给她买奶茶她也不喝,送她口红她也不要,对我的态度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也没因为这件事让我们俩变得熟悉起来。”
潘姐有些伤感地感叹:“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就是性格有点古怪,不是特别合群儿,比较孤僻罢了,但是本心是好的。
我还想过,她有没有可能是那种自闭症什么的,但是咱也不懂,不好瞎猜。”
“那潘姐知道童楚君的住址么?”宁书艺又问了一个潘姐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一回,潘姐倒是两手一摊,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宁书艺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毕竟调查了这些天来,这位潘姐已经算得上是对童楚君的情况能说出最多细节的人了,相当难得。
就在她已经放弃了这件事的时候,旁边一个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女职员这会儿却怯怯地举起了手。
一旁的栗色卷发笑了出来:“你干嘛啊?学校里面回答老师提问呀?”
那个女职员有些脸红地放下了手,看起来十分局促。
潘姐瞪了栗色卷发一眼,拉着那个红着脸的女职员,对宁书艺和霍岩说:“这是小周,我们同事,也是个内向的性格。”
“小周你好,你有童楚君的住址?”宁书艺有些惊讶,连忙问对方。
小周红着脸点了点头,先解释了一句:“我跟童楚君也不熟,别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就是她离职前的一段时间,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外面下老大老大的雨,我俩都隔在公司回不去,我就打算在网上约个车,当时办公室里走得就剩下我俩了。
我寻思虽然没说过话,但是大夏天的,女孩子的裙子什么的都挺薄,淋湿了挺尴尬,就跟她说,要不然咱们两个合伙约车吧,我把你地址也加上!
她一开始没吭声,后来问我家住哪里,是我先到还是她先到,我俩一对地址,是她先到,然后她就同意跟我合伙约车了。”
她说完之后,看到宁书艺看着自己没说话,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等地址,不是要她解释为什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