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局里面,还没等着手开展工作,宁书艺就被董大队叫了过去。
“最近霍岩的状态怎么样?情绪稳定吗?”董大队把宁书艺叫到自己办公室,一进门就同宁书艺打听起来。
宁书艺愣了一下,她和霍岩都是很低调的性格,即便最近确定了关系,这件事也只是队里少数人知道而已,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闹到人尽皆知。
而且自打确定关系以来,大部分时候霍岩的状态都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松弛,并没有什么令人担忧的异常反应。
她着实是猜不出董大队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单独叫走,和自己打听这种问题。
“董队,我觉得没有问题,他最近的状态和情绪都一如既往,非常稳定。”虽然不解,但宁书艺还是有一说一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董伟峰点点头,他也看出了宁书艺的困惑,既然把她叫过来,就自然是没打算把缘由藏着掖着。
“前一段时间,霍岩过去的养母,跑来找过我两次,说希望能够帮忙做做霍岩的思想工作,或者从组织上帮忙施加一点压力,让霍岩同意帮衬帮衬她,出钱给重病的养父治病。”他对宁书艺说,看到宁书艺的眼神从惊讶迅速变成了愠怒,便也猜出了一个大概,“在找我之前,她已经直接找到过霍岩了对吧?被霍岩拒绝了?”
“对。”宁书艺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别的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等着董队的下文。
以她对董队的了解,自己的这位领导绝对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圣母型人格,他不但讲原则,也讲情理,公私分得很清楚,绝不会莫名其妙同意霍岩养母的无理要求的。
果然,董伟峰继续说:“她跑来找我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丈夫重病,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自顾不暇,帮衬不上。
她觉得当初他们对霍岩是有养育之恩的,就算是作为回报,也应该由霍岩来承担一部分。
她觉得作为霍岩的领导,我应该通情理,帮她做做霍岩的思想工作。
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反正他就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家庭开销,应该压力不大’。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好好做了做她的思想工作,给劝走了,结果没过多久,又来找我,还是为了这事。
我告诉她了,当年她两口子把孩子领养回去,之后又反悔,退回福利院,没有人追究他们责任,她要感谢我们这个社会讲感情重过讲道理!
但是我这个人,遇到讲理的人,还可以讲讲感情,遇到专门打感情牌的人,那不好意思,我只讲道理。
轮道理来讲,霍岩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所以他们家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是他们家自己的问题。
如果实在是有困难,面向社会求助也是可以的,到那个时候霍岩愿不愿意捐款帮扶,那都是他的私事,我这个公事上的领导没有那个权力去指手画脚。
但是如果她一遍一遍往咱们这里跑,干扰了霍岩的正常工作,那就只能按照妨碍公务来处理了,后果她自己考虑。”
宁书艺笑了,她就知道遇到这种事,董伟峰一定是他们坚强的后盾:“董队威武!放心吧,她没敢单独找过霍岩,至少就我所知是没有再找过他的。”
“你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董伟峰笑着看了看宁书艺,“毕竟除了霍岩本人之外,不会有人比你更能掌握第一手消息了。”
宁书艺很确定,董伟峰在说这话的时候,指的绝对不是她和霍岩的工作关系。
“董队……”她试探着开口。
董伟峰却摆摆手:“知道那家人没影响到霍岩就好了,这小子过去不容易,现在状态终于越来越有人味儿了,是好事!
你们两个都是不喜欢张扬的人,这样挺好,你就当我什么也没发现,什么也不知道。
忙去吧,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别让他一个人扛着,该找组织就找组织!”
“好!”宁书艺噙着笑,连忙点头。
重新回到办公室,霍岩刚刚冲了两杯咖啡,见她回来了,便问:“董队有什么指示?”
“没有。”宁书艺摇摇头,“上次开会的时候不是让我写一份材料么,董队问我有没有写完,后续可能还要修改一下。”
霍岩不疑有他,把咖啡递给宁书艺:“喝点吧,今天晚上肯定要开夜车了。”
“咱们先把访客筛一遍吧。”宁书艺接过咖啡,灌了一口,“赵大宝他们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宁书艺和霍岩迅速把访客信息筛了一下,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两个仅仅筛除掉了在傅贤海因为道德模范的评奖而热度奇高那一段时间,为了凑热闹只去康养中心走访过一次两次的个人或者媒体单位。
那些在遇害前曾经到访过的人,还有虽然次数很少,但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登记拜访过傅贤海的名字,他们都保留了下来。
“按照访客登记的信息,傅贤海的子女倒也不是在他们老父亲生前对老人完全不闻不问。”霍岩指着登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