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卷发阿姨想了想,“你不问我还没想这个事儿,你一问,我这么一想才发现,我少说也有半个月没看到她了!
你们最近谁有看到她了么?”
另外几个老太太纷纷摇头,表示她们也没有见到过。
“她和你们熟么?”宁书艺又问。
“熟倒是也谈不上熟,就是遇到了就闲聊几句,遇不到的话也没特意往来过。”圆脸阿姨一脸讳莫如深,“感觉那母子两个神秘兮兮的!
你看这个老邓,平时出来择菜遇到咱们的时候,说话聊天,挺开朗个人吧!但是你就总觉得她跟你聊天说话的时候,好像隔着点什么,聊不透,感觉不太想让人家真的了解她的事儿一样!”
坐在圆脸阿姨对面的瘦长脸老太太嗤地笑了:“老谷啊,我就说你这个人心太细,想东西想太多,一天天太敏感,你还不乐意听!
你说那老邓平时跟咱们打交道的时候,有什么隔着的啊!我倒觉得她挺健谈的,咱们说家里头的事儿,她不也经常说她儿子这样那样!
那人家一个外地来的,就母子俩一起过日子,没那么多亲戚朋友在本地,讲来讲去也就是她和她儿子那点事情,肯定没你们说出来的内容那么丰富,那也不能算是隔着一层吧,就说得好像别人多么有心机一样。
再者说了,你说你们几个凑一起,一会儿自己儿子又孝顺,给自己买了两万多块钱一台的大按摩椅啦!一会儿又是女儿女婿懂事啦,送给自己老两口豪华邮轮旅行团啦!
那老邓摆明了家里头条件不如人,她连个退休金都没有的人,就靠她儿子一个人养家,你让她听到这些话怎么接!那人家肯定心里头觉得不好受,就不想搭茬儿呗!”
“这位老邓是……?”宁书艺问。
“老邓就是你们刚才问那家的老太太!”圆脸阿姨回答了宁书艺的疑问,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朝对面的瘦长脸瞪了一眼,“你可得了吧!又往我身上泼脏水!
怎么这还成了我有错了!我说我家的事儿,那有什么问题么?难道我家孩子懂事还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不能拿出来说,还得藏着掖着啊?!
再者说了,老邓我看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困难好吧!你没看她手上那个镯子有多粗么!就那么大一个金镯子,你见哪个家里条件拮据的女的天天在身上挂着!”
“那兴许是人家老伴儿活着那会儿给买的呗!”瘦长脸老太太一拍手,“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你也没少当着老邓的面儿说你家老头儿对你有多体贴多会疼人吧?
你明知道人家老头儿前几年没了,还在人家面前说那话!你让人家怎么想!所以跟你聊天说话肯定不自在啊!
我就没见过这么大岁数还那么能秀恩爱的!”
瘦长脸老太太说话很冲也很犀利,直把圆脸阿姨说得面红耳赤,嘴里嘟囔抱怨着自己根本不是对方嘴里形容出来的那个样子,但或许是被说中了,到底是有点心虚,也没敢再过多狡辩。
“哎呀,你们俩半斤八两!都是喜欢嘴上讨人便宜的!”一旁的卷发阿姨是个和事老,这会儿笑呵呵地调侃一句,帮两个人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才说,“其实老邓这个人,我接触不多,不太熟,但我觉得她挺有福气的。
你看人家那个儿子,虽然说早出晚归,工作挺辛苦的,但是每次我遇到的时候,小伙子说话打招呼,又稳重又有礼貌,那孩子是真好!
老邓对自个儿这个宝贝儿子那也是没话说,你看她自己穿得那么朴素,头发花白都舍不得去理发店染一染,但是出去买菜回来,你看那袋子里头,鱼肉虾蟹经常有,几乎没有怎么断过!
说是儿子工作太辛苦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别的忙,就只能给孩子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你说咱们这岁数了,还能有什么追求啊?人家这母慈子孝的,我看就特别好,这就是福气呀!”
圆脸阿姨方才被瘦长脸老太太呛得有点面子挂不住,生怕自己再说点什么又被对方揪着说,赶忙用胳膊肘拐了拐正在一旁掐荷兰豆,一直没吭声的好姐妹。
“老兰,我记得那个老邓好像跟你比较聊得来?”她问。
被她点到名的兰阿姨抬头,朝宁书艺和霍岩瞥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问他们:“这个老邓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宁书艺还没等说话,圆脸阿姨又拐了拐兰阿姨:“老兰你别不懂事啊!人家两个孩子是警察,过来办工作上的事儿的,咱可别乱打听,不该咱知道的咱别问!
再说了,天天在家里头,电视上那法制节目你不看啊?能被警察这么跑来打听,十有八九是大事不好了!”
兰阿姨叹气:“人这一辈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邓庆蓉她之前跟我说过一次,说她这个人呐,命苦,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那孩子是生一个死一个,养好了身子再生一个又是生出来就死了。
这把她给打击的,都害怕了,不敢再生孩子,后来好不容易,吃药调养,别人也劝她想开,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