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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安安静静,噩梦阴魂不散,吴虞从梦中惊醒后报膝坐在床上,歪着头看着寂寂黯淡的靛蓝夜色慢慢变浅,直至露出初日的光辉。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书桌上成山堆叠的书本讲义上,有一本乡村医生游行记的传记翻开放在书桌中央。这是谢影住院时无聊打发时间的书,这些看完的书她后来让吴虞开学后帮她还回图书角。
珍贝失火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吴虞每晚能梦到有关于火的噩梦,有时候蒋春的脸在火焰里变形,扭曲,她会害怕到失声尖叫。有时候是吴瑞粦的脸在火焰里愤怒严厉的指责,她会哭着对爸爸说对不起。珍贝失火已经被列入刑事司法程序,吴虞作为蒋春的绑架对象,在监护人的陪伴下几次抵达派出所接受笔录。楚闵执作为谢影的监护人主动协调过几方,甚至单独和吴瑞粦约见面谈。吴瑞粦始终无法接受女儿在自己的视野之外做出越界的行为,包括受害被绑架。吴瑞粦对吴虞作出的首要裁决,就是终止她的独居,甚至都没有让吴虞再次返回爱晚,而是直接让搬家公司直接进行彻底的清空搬运。
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吴虞借着补课后的一点时间去医院探望谢影,没想到在电梯口遇到同样要去探望的楚闵执,他穿一身浅色竖线纹的西服,和往常那样一派惬意地向她打招呼,“吴虞,手里拎着什么好东西?”
吴虞低头看向手里的蓝白印花纸袋,轻声回答“这是生日蛋糕。”
楚闵执挑眉扬笑,大方说道,“你要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可以跟我说。”
吴虞迟疑地眨过眼睛,错过了一班临近的电梯,“今天是谢影的生日。”
楚闵执的唇角瞬间僵住,收敛起笑意,“原来是我弄错了。你上楼后好好陪你好好陪谢影过生日,她见到你就会开心的。”
吴虞出声挽留他,“你不上楼吗?今天是谢影的十八岁的生日,是她成年的一天。”
楚闵执浅浅摇了摇头,“算了,她也不是那么想见我。”
吴虞走进电梯,趁着电梯门合上的短暂间隙望着楚闵执的背影,他没有跟着她一起上楼,是羞愧自己从来没有记住过谢影的生日吗?
落地窗的阳光铺满整个单人间的病房,强光照得病床上的少女似透明假象。谢影靠在枕垫上,骨折的左腿用悬吊牵引复位,她架起小桌拿普通铅笔画画打发时间,看到吴虞出现,随即停下手里的动作。
“生日快乐,虽然你可能不吃蛋糕,但我还是买了一个两寸的小蛋糕来庆祝。”吴虞先去把那扇紧闭的窗户打开透风后,才把书包放在靠墙的沙发上,从纸袋里拿出一块蓝莓点缀的三角蛋糕。
“谢谢。”谢影捧场地接受了祝福,在吹完那根金色的蜡烛后和吴虞一起分享蛋糕。
吴虞怕沉默,主动和谢影聊起学校活跃两个人的气氛,她没有提及偶遇楚闵执的事情,委婉地问谢影,“你以前过生日是怎么样的?”
谢影轻长的眼睫闪过,用塑料叉子插住那颗想要逃跑的蓝莓,得手后回答吴虞,“我以前不太庆祝生日。”
吴虞微怔,她是不是想要让谢影快乐而表现得太自负了,也许谢影并不喜欢生日,连楚闵执都不记得她的生日。她轻声问到,“你不喜欢过生日吗?”
吴虞没能陪伴谢影太久,吴瑞粦每天都会通过电话直接对她进行管控,询问她的位置,催促她尽早回家。吴虞向爸爸保证买完文具会立刻坐车回家。吴虞挂断电话后和谢影四目相视,谢影没有拆穿调侃她拙劣的谎言,但她仍旧脸颊微微犯烫。吴虞纵然心里不舍,仍旧背上书包和谢影道别。
“吴虞,我会一直记得这个生日。”
吴虞的手握住门把手时蓦然停步回头,她没有想过这会是她们之间最后的回忆,谢影的注视温柔深邃,藏着永远不会言说的秘密。
吴瑞粦刻意提早结束办公回家,看到匆忙赶回家的吴虞脸上还挂着汗珠时,神色不悦地提醒女儿管理好时间,不要再贪心想要逃避家长的管束,“你知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糟糕,那个绑架你的人背景有多复杂,万一人家想报复你呢,别低估人心险恶。以后我会空出时间接送你上下学。”
“爸爸!”吴虞惊恐出声,这样她也不能偷偷去看望谢影。
“我这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至少在那个人判决结果出来以前你都不能单独出行。”吴瑞粦用手捏着疲倦的眉心,不耐地把吴虞驱赶回房。
朱雅和奶奶轮流劝说这对互相固执较劲的父女。每个人都在劝吴虞,她只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不要在分心其他的人和事。他们并不在意她的忍耐和情绪,缄默和安全是首要的。吴虞回过神,发觉公众媒体和学校里都没有一丝可疑的风声,珍贝失火像是场意外,难得一见的烟火秀才会被存为美好的回忆保留下来,津津乐道。
所有的转折直到五月慢慢显现,珍贝的案件终于走到判决时刻。吴瑞粦作为监护人替吴虞到法院出席旁听。他早就等不及这一天的到来,想要尽快了解这场官司。
因为开庭时间是工作日,吴虞正常上学,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