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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舍是一座两层小楼,民俗专业一行人被安排在楼上两间空房里,女生单独一间,剩下三个人暂时挤挤。
月刚上柳梢时,村里已经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门户紧闭,只有蛙蝉声此起彼伏。
“哈……厕所……在哪呢……”银白月色镀光下,郑茶月披头散发摸进后院,哈欠连天,如同游魂。
手机手电筒的光在黑夜中略显微弱,她迷迷糊糊踢到井沿,稍微清醒的一瞬就感觉肩上搭了一只手。
冰凉的……错觉吧……
她颤颤巍巍扭头看见一只十指纤长白皙如玉的手真的搭在自己肩上,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脚一崴直接掉进了井里。
掉下去的瞬间她狠狠拉了一把那只手。
还挺软和……
“啪!”
后院昏黄的灯光被拍亮,江语堂凝视着连一丝水波都没有的石井一言不发,韩满也早在井边转成一只陀螺。
“周家老太太和小姑娘也不见了。”
就差把房子翻个底朝天的程邢面色凝重回到江语堂身边。
韩满焦急地抓耳挠腮:“我听见了跳井的声音!我们应该快点下去救她们啊!还找啥!”
“程邢,去收拾好东西,回湖光。”
“什么意思!”
韩满立马追上走出门的江语堂毅然拦在他面前:“人没找到我回去怎么跟她父母解释!你是带队的!!要负责任!!!”
“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要救,你怎么还不往下跳!”程邢背着行李直接撞开韩满,整个人大写的阴郁。
江语堂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联系司机。而后看向一脸愤恨愣在原地的韩满:
“回城的车目前只有这一辆。去留随意。”
江语堂平时待人温和有礼,韩满和他几个兄弟没少在背地里说过江学长是个软柿子之类的话,而现在面前穿着朴素黑衬衫的男人的眼神无比陌生,褪去绅士风度后尽是冷漠疏离。
韩满一时顿住,就见江语堂与程邢越走越远。
咬咬牙,他还是跟了上去。
……
一阵眩晕后,周姩姩慢慢睁开眼,下意识扶了一把旁边的一根杆。
记忆逐渐回笼。
自己本来是看郑茶月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瞎走,准备问问她在干什么,就被她一把拉着一起掉进了井里。
等等!稳住身形的周姩姩有些错愕地张了张手指--思维与感官正常了?
之前二十年的生涯里,周姩姩就像一颗被丢在角落里蒙尘的珠子,不影响正常生活,却总觉得与世界隔了一层纱,有种被所有人和事隔绝在外的感觉。
就连思维也没办法与常人同步。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我们…”
周姩姩的手臂忽然被身旁的女孩抓住,过长的指甲因为惊惧而陷进肉里。
她不由得皱起眉:“松开。”
记忆过载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还被人掐着,周姩姩的心情实在算不上美妙。
“我不……我不……刚刚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吓我……我也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
郑茶月再笨也知道刚才是自己吓自己,可她是绝不会承认的!
况且她刚刚明明是掉进井里的,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这么一个荒废的车站!
这鬼地方只有她们两人,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松开手!
周姩姩懒得理她,干脆利落出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抬头看向斜插入土的简易公交站牌。
她很高兴自己身体的变化,但也没有忘了回家才是正事。灵异事件从小到大也没少见,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情就吓着。
这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杆,深蓝底的铁牌上只有三句话:
“规则一:请按时登上回村的最后一班车,逾时者只能在车站过夜,安全保障极低。”
“规则二:每辆车只停靠半分钟。”
“规则三:请务必在午夜十二点前在售票窗口购买属于自己的车票。”
被甩开的郑茶月强忍住泪水,紧跟着周姩姩,不敢再上手硬拉。
“规则……是什么……是最近火起来的规则怪谈游戏吗?末班车,末班车什么时候会来啊……呜呜呜…我们还能回去吗?”
“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售票窗口啊?”
“姩姩……你别不理我,我害怕……呜呜呜……”
周姩姩懒得理她。
就在此时,一辆崭新的公交车打着远光灯驶过来,稳稳当当停在公交站牌附近。
车门打开,竟是无人驾驶。
周姩姩抬眼直接对上车门后的售票窗口,黑漆漆的洞口上方写着血红的“售票”二字。
窗口原来在车上。
与此同时她的视线忽然凝住:看见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吓坏了的郑茶月可管不了许多,一看见有车来,还自带窗口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