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泥洼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雾添花cdij.cn),接着再看更方便。
芸怎么了?”
!
钟嘉慧心里咯噔一下,胳膊一抖,瞬间手背就蹭上了滚烫的锅壁!
尖锐炽热的刺痛顷刻之间就从手背席卷至胳膊,她下意识轻嘶一声,抽回手一看,白皙的手背已经是一片红肿。
“嫂子!”她太阳穴轻轻抽疼,忙打开水龙头冲水,试图缓解疼痛,“您吓我一跳。”
嫂子也没料到小姑子这么不经吓,一时间讷讷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废了老大劲才从她空空如也的脑子里扒拉出一个处理方法来。
“我记得你哥从港城带了破痛油来,那个治烫伤很好,你要不要用?”她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四处找补,“我去找找。”
钟嘉慧看着眨眼就起了燎泡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用了,嫂子,我回去再擦药也来得及。”
等她挺着个大肚子把药找出来,也许要等到明年,那时候她伤早好了。
她忍着痛把鱼端出蒸锅,又把青菜从锅里头铲起来,说:“嫂子,我是真没事,吃饭吧。”
钟嘉慧的手艺还算不错,鱼有鱼味菜有菜味,就是嫂子吃得不是滋味,她频频抬头看着钟嘉慧,看她擦了擦嘴巴准备收拾碗筷了,才犹豫着说:“嘉慧啊,东西放哪里就行,你明天就别来了,好好养伤吧。”
钟嘉慧抬头:“哥不是说阿姨要请几天假吗?”
“没事没事。”嫂子干笑着,“是因为之前那个阿姨要涨工资,你哥心疼钱呢。”
这确实是她哥能做出来的事。
钟嘉慧没好意思要嫂子送,也没好意思要她塞过来的菜钱,只觉得浑身刺挠,落荒而逃般地坐上了回家的的士。
半路下了小雨,车窗上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滑落,痕迹细长,折射出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世界。
钟嘉慧盯着水珠遗留的痕迹,轻轻呵了一口气,水汽盖住外头陆离彩灯,她默默抬手,在水汽消失前写了一个“唉”字。
没找哥要打车钱,找了也要不到。
她拖着烦闷的身躯走进家门,一脚踢掉鞋子套上拖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烫伤药,最终她倚在柜门处,幽幽长叹一声。
果然不能指望才住了几个月的新家有什么治烫伤的药,吴霖回家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就没见过他进过厨房。
她打算去问问姜姨,刚下楼梯路过餐厅,就被桌子边上黑黢黢的人影吓出了声。
她倒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吴霖,一下子心虚起来:“你不开灯在这坐着干什么?”
怪瘆人的。
“你今天又出去了。”吴霖起身开了灯,“不跟我说就算了,也没和姜姨交代一声。”
钟嘉慧这才看清了桌子上的饭菜正在幽幽散发着冰冰凉的气息,这才后知后觉吴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
“我不知道你要回家吃饭。”她抠了抠手指头,“我去我哥家吃饭了。”
“你刚做完手术,”吴霖古井无波地念叨,“饮食要注意清淡,大鱼大肉不能碰。”
钟嘉慧更心虚了。
吴霖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干好事,深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火气:“你应该听医生的话,珍惜自己的身体,按时吃饭,不能睡晚了就不吃早餐,工作一忙就顾不上吃饭,我今天问过姜姨了,她说你一起床就跑去上班,饭都不吃,这样下去不行…”
…和罗芸一个色的老妈子。
“知道了。”她闷闷回答,试图转移话题,“你还没吃饭吧,真是对不住哈,我去给你热热饭。”
大哥你就别念叨了,耳朵的茧子都要重新起来了…她的动作忽然一怔,恍然惊觉自罗芸离逝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对她这么说话了——除了医院的医生。
吴霖不作声了,他眼里掠过一丝讶异,忍不住看向钟嘉慧:“我…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闪过一丝焦急,的眉头紧紧拧起,探身伸手一把牢牢抓住钟嘉慧的手腕,严肃地盯着她的手背,声音又重归平淡:“手是怎么回事?”
“烫到了。”钟嘉慧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但男人骨结分明的手大而有力,牢牢擎住她不让她动弹,她微微挣了挣,纹丝不动,只好无奈放弃。
“多久了?”
“吃饭前吧…”
“擦药了吗?”
钟嘉慧摇头。
男人闭眼,时间静止了几秒,钟嘉慧僵着身子,看着他缓缓抬眼——看样子火气被他生生吞下去了,只剩下不住起伏的胸膛和无奈的眼神。
“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疼。”他一字一顿地说,“到时候有你受的。”
钟嘉慧不敢做声,任由他随手翻出药箱拿出药油——鬼知道他哪里翻出来的,然后把她的手按在桌子上。
“有点痛。”他轻声说,“你忍着点。”
“…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冰凉的药水在触碰伤口的一瞬间变为灼烧的火焰,钟嘉慧忍不住缩手,轻轻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