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多接触唐泽他们,想必谁都不会拒绝这么一群有些怪异,但足够可靠的队友的。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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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一片安静的校园,随着结束铃声的响起,慢慢重新嘈杂起来。
结束了一场考试的学生们神情各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起身活动,或者抓紧时间去洗手间。
毛利兰整理好桌上的文具,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敲在桌上的闷响。
她转过头看去,满脸安详的铃木园子脑袋直直砸在了桌板上,看着像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园子,怎么这个表情,刚才的数学考的不顺利吗?”
“我的数学什么时候顺利过……”铃木园子维持着脑袋撞在桌上的姿势转过头,露出了完全死鱼眼的表情,“我和你不一样,可没有自己的守护神。”
“什么守护神?”毛利兰愣了愣神。
“哎呀,别人看不见,我还看不见吗?”铃木园子戳了戳闺蜜的背,“你刚才不是一边念念有词什么,‘微积分真是算不出来’,一边偷偷用眼角看新一空着的座位吗?这不就是一种暗暗的祈祷。”
“你误会了,只是那家伙的数学确实很好而已!”小动作被后排的闺蜜尽收眼底,毛利兰有点脸热,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回答,“看一看那边会有一种蒙一个答案也容易蒙对的感觉!”
而且那家伙根本没有他们的烦恼,正在开心激动地看球赛呢!
真是的,谁家守护神能这样生效的?!
“结果不止那个推理狂来不了……”铃木园子的眼神朝另一侧一转,表情忍不住黯淡了一些。
她们右后方,属于工藤新一的位置照常空置着,但今天,她们左前方的位置同样空了下来。
唐泽也没有来。
毛利兰同样看过去,脸上的表情也低沉下来。
这几天是全国的模拟测试,按理说所有高二的学校都应该参加进来,这是考学的一个重要指标,会影响接下来一年关于升学目标的确定,也会成为一些学校招收的考量标准之一。
然而唐泽,是没有办法参加的。
他处在保护观察期,虽然能自由活动和上学,与其他同龄人似乎没什么区别,但他现在是被算作判刑之后的强制措施阶段,处分不结束之前,他是没有考学资格的。
而如果到了明年,他的保护观察期还没有结束的话,就算按照政策他能正常参加考试,也不会有什么好大学愿意接收这样的特殊学生的。
唐泽身上的冤案和他真实的情况,所有人都很清楚,却无法驱散盘踞在他前路上的阴云……
“他今天带着柯南他们去看球赛了,心情应该还不错吧。”毛利兰收回视线,努力缓和气氛。
“希望如此吧。”铃木园子也转回头,很快表情重新生动起来,“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唐泽之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也可以直接推荐他到铃木的企业工作啊?说到这个,我的援助基金确实还需要专门的策划和经理人呢。能提出这种企划案的唐泽,肯定是可以胜任的!”
“我觉得他未必会接受哦。”毛利兰耸了耸肩。
“为什么?我们的待遇还是不错的。”铃木园子睁大眼睛,“我觉得这份工作唐泽会喜欢的。”
毛利兰想起唐泽同样对价格并不敏感的生活方式,又想起他整日捧在手上的研究资料,默默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为了优渥的生活,那遭遇了侵害的唐泽其实完全可不必再坚持学业,有父母的遗产傍身,他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然而阻挡在他面前的阴影,截断了他的人生,时时刻刻盘踞在他的头顶,更是夺去了他父母生命的元凶。
如果不能冲破这些束缚,光明正大地走上自己选择的生活,那唐泽依然会感到痛苦的吧?
没有把内心的感想说出口,毛利兰只是拍了拍闺蜜压在桌面上的脑袋,替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短发。
“因为唐泽只要还想和你做朋友,他就不愿意把你视作一种资源。这是好事啊,园子。”
能变现的人际关系,一旦真的变现了,也就断裂了。
这是从小认识铃木园子的毛利兰深深理解,并且刻在心底的准则,也是她能与这位财阀家的女儿当了十几年朋友的原因。
一旦她将铃木两个字看得比园子更重,那么她们就再也做不了朋友了。
“说到这个,你都开始打理自己的产业了,数学怎么还是这么不用心啊……”
“我、我看个账本,签签字听听企划什么的,又不需要考微积分!”
“可是商科之类的,还是要学数学的吧?”
“啊——别说了,好不容易考完,让我先忘掉它吧——”
成功让铃木园子的表情重新变得生动起来,毛利兰含笑扭过头,看向窗外的眼神却有些失焦。
新一,你和唐泽真的能冲破那片阴影,走回自己的道路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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