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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过不在家里吃……”陶枝小声嘀咕了一句。
看在这人如今是伤患的份上,她还是起了身,边往灶房走边说:“那你去洗漱,我去给你舀粥……”
她煮粥时就放了一把粟米,此时锅里也只剩下一碗的量,也是汤多米少。
徐泽洗漱好钻进了灶房,端起粥看了一眼又放下,嫌弃道:“你就让我吃这个?”
“不然呢,我家里吃朝食一贯都是喝粟米粥的。”陶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唉……”
徐泽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该说她抠门,还是该说她往常在家过的日子太艰难了。这么稀的粟米粥,喝一碗也就是讨个水饱,半个时辰不到他就得饿了。
他转身从碗柜里拿出半袋粟米,往陶钵里倒了一半,又舀水淘米洗净。
陶枝洗完碗见他又忙着生火,讶异道:“你不喝粥吗?”
徐泽蹲下把柴火塞进灶里,伸手去够灶台面上的火折子时,却扯到了背上的伤,痛得他眉心一蹙。
“那粥你能喝饱?再做点别的一起吃吧,我预备蒸个粟米干饭,还有前几天大嫂拿来的丝瓜,切点肉炒一盘。”他的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发哑,点燃了柴又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陶枝看他动作都不怎么利索,上前把陶钵端了过来,“我来弄吧,你去端一把凳子,坐在灶下给我烧火就行。”
“好。”徐泽一口应下,既然她要上手做饭,他也乐得轻松。
徐泽从外头提了个圆凳进来,陶枝已经把粟米煮过一遍了,又控干了水,倒在篦子上锅开蒸。
粟米干饭往常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陶阿奶才做,她也是第一次自己动手。陶枝不放心的用筷子把粟米戳出几个透气的孔来,又把竹笠拿过去盖上,才去取了丝瓜,削了皮切成滚刀块泡在水里。
碗柜里的野猪肉是她准备炼荤油的,她到底心疼,不想直接切了炒菜吃。
陶枝扭头问他,“这粟米干饭还要蒸一会儿,不如我先把荤油炼了,等饭一熟用油渣来炒丝瓜,你看行不?”
一提起油渣,徐泽眼睛也发亮,“行,我也好久没吃过油渣了。”
陶枝把猪肉切成丁,连带着菜板一起端到灶台上。她先往锅里舀了两瓢水烧开,才把猪肉下进去焯水,这样熬出来的荤油才能不腥。
焯完水后,她把锅里脏水舀了出来,肉上的血沫也淘洗了一遍,才重新舀了一碗水倒进锅里。肥肉下锅,她拿着锅铲反复煸炒,不一会儿就有肉香飘了出来。
徐泽闻到了香味,口中生津,忍不住伸长脖子往锅里瞧。
猪肉块已经被煸得变了色,锅底一汪清亮的猪油。陶枝从碗柜里取来陶罐擦干,把熬出来的油舀了进去,又继续煸炒,反复熬油。直把肥肉都被炸干了,这才撒了点盐把油渣炒匀了盛起来。
装油渣的碗就在灶台上,陶枝去把泡着的丝瓜捞出来沥水,一回头就看徐泽探着身子,把手伸到了碗边。
陶枝看他捏了两块油渣丢进嘴里,烫得不停的哈气,她憋着笑说:“你怎么这样嘴馋,刚出锅的油渣就敢往嘴里丢。”
刚熬好的油渣又香又脆,一嚼就在齿间化开,徐泽香得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他又捏了几个放进嘴里,吐词不清的说:“你快尝尝,真的很香。”
陶枝用筷子夹了几个,也是吃得一脸满足。徐泽又伸手来抓,她眼疾手快的一筷子敲在了他的手背上,“你手上脏得很,不许吃了,等会还要炒菜呢。”
徐泽搓着手背争辩,“我才吃了两口,你炒菜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那你先去洗个手,再取个碗来,我给你分一点。”
徐泽听得直皱眉,为了这一口吃的,还是不情不愿的去洗手取碗筷了。
陶枝把丝瓜倒进锅里炒软,下了油渣,只撒了一点盐翻炒均匀就出锅了。
等粟米干饭蒸好,徐泽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直接端起盘子拨了半盘油渣炒丝瓜在饭上,坐在灶前的凳子上吃了起来,陶枝也盛了一碗。
两人吃完饭,陶枝把碗筷都放进锅里,舀了水一并洗了,又把灶台上擦了一遍。
她一出灶房,见到徐泽趴在穿堂的竹床上吹风,她啧了啧嘴,心想他可真会找地方躲清闲。
陶枝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又舀了两桶水提到不遮阴的地方晒上。一闲下来,她才发现徐家不养鸡鸭也不种地,家里的确也没多少事可做。
天也热得很,又没风,院子外边的树木纹丝不动,看久了眼睛都被阳光晃得发花。院子里的杂草被晒得发蔫,板结的土踩上去都烫脚,满院子里也只有徐泽待的穿堂里凉快一些,有一丝穿堂风。
陶枝走过去,徐泽撩开一只眼皮瞧她,挪了挪身子让出地方给她坐。
陶枝没往他身边坐,坐到了墙边的一个木墩子上,知道他没睡着,她问,“你背上的伤还要上药吗?”
“上不上药都行……”他的声音懒散又慵懒,许是吃饱了趴了一会儿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