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川家到直木家的距离不算太远。
很快。
一辆汽车停在了公寓稍远的位置。
翠川尚树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悄悄摸上了楼梯。
冬冬冬。
沉闷的敲门声,在这个安静的夜空下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翠川尚树心中格外的紧张,低声说道:
“……喂,快开门,是我。”
“来了。”
直木司郎回应了声,从门缝探出头来,看到门前只有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翠川尚树后,赶忙把人拉进了屋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
这也让翠川尚树那张本就阴沉的脸,被衬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
“不用这么小心,那些警察还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
“嘁,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你给我钱,等我安全以后,就把照片给你。”
直木司郎说着,这才注意到对方挎着的单肩包,怔了下:“等等!钱呢?这个包也太小了吧!”
“你一口气要那么多现金,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凑齐给你。”
翠川尚树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绳子,有意引导对方看向窗外,道:“而且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银行也早就下班了啊。”
“那……最迟明天早……唔!”
直木司郎刚一转头,一根绳子便勐地缠绕在了他的脖颈上。
就在翠川尚树用腿抵在对方后背,准备杀人灭口时。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两道手电筒光柱照在他的脸上,晃得他一时间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高明!快阻止他!”大和敢助指挥。
诸伏高明也不含湖,冲上前,迅速从已经懵了的翠川尚树手中夺下绳子,并用警方标准的擒拿技,将其摁倒在了地面上。
“咳咳咳咳……”
险些被灭口的直木司郎捂着脖子喘了好一会儿,站起身后,相当从心地缩到了墙角。
大和敢助几步上前,没去理那个音乐制作人,低头看向翠川尚树,弯腰从对方的挎包中翻出了一罐红色的喷漆,皱眉呵斥道:
“看来,你不仅想要杀掉直木司郎,还想模彷别墅那边的命桉现场,制造一起连环杀人桉!”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边……”
翠川尚树第一反应就是遭到了直木司郎的背叛,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某个勒索自己的家伙。
直木司郎现在可不怕他,缓过神来后,赶忙摆出一副‘想要戴罪立功’的嘴脸。
在警方警惕的目光中,来到鞋柜旁,从一只散发着独特味道的皮鞋鞋跟处,拆出了一张sd卡,献宝似的说道:
“警官先生!我有翠川尚树杀害明石周作的证据,这里就是那面墙没有被涂红前的照片!”
当即,他就将自己那天前往别墅借钱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虽然破坏现场、帮助真凶隐瞒真相的罪名同样不轻,但总好过被当成杀人犯的同伙啊。
翠川尚树仍旧倔强的没有对自己的杀人行为感到忏悔,反而感慨上天不公,居然让直木司郎这种烂人,偏偏选在这些天跑去借钱,不仅破坏了自己完美的杀人计划,反而还掌握了指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混蛋……要是我能早一点去把那一面墙涂红就好了……”
“没用的。”
大和敢助把绳子和喷漆罐装入证物袋,解释了一遍一黑一白两把椅子是按照国际象棋的先后顺序,以及红色色补的推理,道:
“明石周作可不会知道第一个发现他尸体的人会是直木司郎,所以,即便把整面墙涂抹成红色的人是你,也不会掩盖住真相。”
原来……红色的墙壁是这么一回事……闻言,诸伏高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即便把整面墙涂抹成红色的人是我,也掩盖不住吗……”
翠川尚树呢喃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嗤笑道:“自以为是的家伙,明明就涂抹掉了那副最该珍视的画作,还害得‘小蓝’直到心脏病发身亡也无人问津……那种家伙!我到现在都不后悔杀掉他!”
原来小桥葵那天去仓库寻找的东西,正是明石周作曾经给她绘制的一副肖像画,然而那副直到她病逝都没能找到的画。
却让暗恋她多年的翠川尚树,偶然在市面上的一个小画展中发现了。
当时,翠川尚树只觉得画中的女人神似小桥葵,抱着怀疑的态度买回去后,请人用x光检查,竟发现那幅画的下面,果然有一层被涂白的颜料。
“呵……周作的画确实是在这两三年才受到瞩目的……我其实也能理解,他当时为了生活不得已才卖掉了那幅画,”
不甘的泪水滑出翠川尚树的眼眶。
他哽咽道:“可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小蓝’呢?只要他肯说出实情‘小蓝’,或许……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在葵女士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