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
一道强行憋住笑意的剧烈咳嗽声,从两人身侧传来。
叶更一早就注意到黑羽快斗的靠近,直接投去一个死鱼眼的表情。
铃木次郎吉则是没有听到被咳嗽盖住的笑声,转头一看,有两个头戴鸭舌帽,身穿浅灰色工作服的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
“铃木顾问。我们是家具城的员工,馆长说您需要更换地毯,所以过来测量一下尺寸。”黑羽快斗拿出卷尺,反应那叫一个迅速。
“哦,好。今天能送来吧?”铃木次郎吉说着,让开了位置。
“您放心,”黑羽快斗一边应着,一边已经蹲下去开始用卷尺测量空地的长和宽,“加急的话,今晚就能帮您铺好。”
说话间,黑羽快斗已经将尺寸测量完毕。
寺井黄之助将数据记录在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看两人如此效率,铃木次郎吉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黑羽快斗起身,撕下一张工作单的副本,递向铃木次郎吉,道:“这是我们的送货单和收据,您请收好。送货时间通常取决于交通状况。一般来说,加急的话,晚上7点前一定能为您送达并安装完成。”
铃木次郎吉接过单据,随意扫了一眼,便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黑羽快斗笑呵呵地应着,同时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吊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顶尖的魔术师都是擅长玩弄人心的好手,这种前后反差过于强烈的表现,直接引起了铃木次郎吉的好奇。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皱着眉问。
“是这样的,您应该是准备在这附近摆放展品吧?”
黑羽快斗说道:“如果是那样,我们地毯的颜色与这盏吊灯不太搭……”
为了减少铃木次郎吉的思考时间,某位怪盗小子直接给出结论,没有用‘可能’‘或许’这类模棱两可的形容,显然也是算准了铃木次郎吉的性格。
果不其然,铃木次郎吉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哦?那你觉得应该换什么样的吊灯?”
“这个……”
黑羽快斗故作犹豫地扫了一眼周围,先拿出一张地毯的照片递给铃木次郎吉,然后指着展厅一角的一盏复古铁艺吊灯说道,“那盏吊灯的颜色,与我们要铺设的地毯更为相衬,您可以试想一下将它与这里的吊灯对换,整体的视觉效果是不是更加显着。”
铃木次郎吉闻言,立刻转头看向那盏被快斗提到的吊灯,又看了看照片:“嗯……是有道理。你们店里有这种颜色的吊灯,带地毯过来的时候,一起换了吧。”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黑羽快斗又撕下一张工单,“我保证,您一定会满意这个选择。”
铃木次郎吉不予置否,只说了句‘尽快吧’,便带着叶更一参观起了美术馆。
话题重新聊回到神秘推理列车上。
“室桥悦人既然每年都会搭乘那班列车,之前还险些和毛利先生发生冲突,”叶更一说道:“听说发生火灾后,头等车厢的乘客显得异常慌张,我想……这就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哦,对……更一,你还不知道。”
铃木次郎吉摇了摇头:“他们会害怕着火,其实与5年前的一场火灾有关,我的一位老朋友就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顾问的……老朋友?”叶更一重复问题,给对方继续讲下去的空间。
“是啊。那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推理迷……”
铃木次郎吉很随意地就散发出了‘年老多金’的气息:“所以我干脆让人打造了这辆列车,没想到首航的一个月后,他的家里就……唉……”
“就是说,搭乘头等车厢的乘客,都是顾问那位老朋友的亲人?”叶更一问。
“不,有几个是他的朋友,要说亲人就只剩下他的伯母了,”铃木次郎吉道:“哦……还有一个是他孙子的未婚妻,不过他的孙子也死在了那场火灾中,婚姻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伯母?”
叶更一终于引出了这个话题:“我听毛利先生提过……是那位小蓑夏江女士?”
“对,就是她,听说火灾后就一直卧病在床,平日里似乎也是在坐轮椅吧?”
铃木次郎吉叹息道,“是个可怜人啊,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火烧死,却又无能为力……这种心理上的创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抚平的。”
叶更一沉默片刻,继续道:“根据安东谕的供述,放火的就是室桥悦人,假设对方和小蓑家之间有仇怨,也没理由迁怒铃木财团……顾问,除了那辆列车,你和小蓑家还有什么联系吗?”
“除了应她的要求重新盖好那栋别墅,再就是定期让人给她送些生活物资……没有其他的了。”
铃木次郎吉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跟他的这位伯母并不认识,原本是想把她安排在东京的一家疗养院里,谁知道对方的脾气那叫一个倔……非要死守在那栋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