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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了,他怎么会不担心。她见怀瑾神色凝重地点了一个头,决定还是跟过去陪他一起捡干枝。
两人不会走远,但要找干枝不容易。地上虽有许多残枝落叶,许是几日前下雨,许是山上天气多变,地上的枯黄枝叶大多是湿的。
这两人走走停停,一弯一起,捡到了一些干透的枝叶,但根本不够烧一整夜。
须臾,二人都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声响,像是有人走过,衣物不断刮蹭树枝的窸窣声。
渐渐地,声响传来的方向好似走出了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缓缓地挪动到这边时,怀瑾先开声唤道:“阿弟!”
柴英一顿小跑,来到沈丽予的跟前,对女孩高兴地道:“找到你们了!”
二人激动与宽心之余,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暗黑一片,沈丽予和柴英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亦看不清对方有没有受伤,但仍都看着彼此。
怀瑾走过来,打破了这两位之间微妙的气氛,让沈丽予先带柴英回山洞,他兄弟二人留在外面继续拾捡枝条,顺便探看是否还有贼匪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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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渐圆的白月从山顶上爬出来。
这原可以是极好的风光,可惜被山洞外的连片的大树几乎完全挡去。
沈丽予睡不着,等四周的人逐渐打起了呼噜声,她便悄悄地起身,坐到了洞口。
她自小就不怕黑,可她不敢在这样的深夜里向洞外探去了。
身后虽有光明,但这洞外的山林是无边的漆黑,像一只猛兽张开的大口,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将他们这点光一口吞噬。
好像有什么人在旁边坐下来了。沈丽予扭过头,看见是柴英,正问她是不是睡不着。
沈丽予抿嘴,点了点头,也问他道:“你呢?”
柴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脸离火堆太近,有些热,就醒了。”
沈丽予被男孩逗笑了,刚才心中的阴沉也褪去了大半。
柴英见女孩方才愁云满面的,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那些山匪,会不会是逃到这边的流民?”沈丽予这样说,心里是想到了阿成与他的亲友同乡们,也不知他们究竟过得如何。
柴英则回想起与那群匪贼的搏斗。其中有许多人都是练家子,可又不像是军中的路数,与他之前带兵剿匪时见到的贼人有些相似的手段,道:“也许有一些是附近的乡民,受了骗跟过去的,不大会使刀。但其余的好些人,大概本来就是贼。”
的确,这世上,做了坏事的人,有些是被逼无奈,有些却是天生恶念。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与柴英坐得从未有过的靠近,又是十分自然地说着话。
“好像每次遇见你,都恰好赶上了很要紧的事。我们都未曾好好地、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说过话。”言罢,沈丽予朝那个紧挨着自己坐下的男孩望过去,柴英扭过头看她时,她仍没有回避。
女孩的目光一直都是那样真切诚挚,让柴英只想将自己的全部、所有都告诉她。
他还想让女孩知道,自己心底里那个藏了好久、藏得好深的秘密。可真要去开口时,却是千难万难。
万一女孩并不喜欢他呢?她那日去月老庙,如若是为了别人去的,那他说出来,岂不是给人家平添烦恼?
可如果女孩也喜欢他呢?
柴英答道:“日后你得空,我可去找你。这样我们就可以多说说话了。”
沈丽予笑道:“你有官职在身,怎么能先迁就我呢?”可男孩的头渐渐低了下去,她遂问道:“怎么了?”
“我的官职,其实并不打紧。”柴英的左手抠着右手掌心的老茧,慢慢地说出了这句从未能对别人讲出的心里话。
沈丽予想起这十几日里与男孩的相遇,他的确看起来像是平日里无甚要事可做那般,还能整日地出来与人郊游。她问道:“为何那样说?”
柴英仍低着头,想回答女孩,然而话到嘴边,又是讲不出口。他不想做那种境遇不佳就尤人怨天的人,何况他年资尚浅就做了品级高的武官,哪里能算境遇不佳。
“你若不想说也无妨。如果你之后想找人倾诉的话,大可以来找我。”沈丽予偏过头看男孩,道:“还记得五年前,你曾立志,日后成了将军,要为陛下整顿朝局,祛恶除奸,激浊扬清。我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柴英听后一惊,道:“我说过这样的话?”见女孩认真地点着头,他更是又羞又愧。怎么自己小时候就说出了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还是对她说出来了。
可说到底,哪个有心报国扬志的人,不是真的这样想?如果是做不到,可心中有悔。如若不曾去做,即虚度年华。
但万一他最后做不到呢?他试探地问女孩。
沈丽予细想,道:“虽常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认为,这句话应该是反过来说。这世间之大,办法何其多,实现心中所想,不会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