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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正寝内,当家主母唐氏正往白釉梅瓶内插着含苞的迎春花,在听到仆妇阿古的话后,捏着花枝的手突然停滞在半空,有些惊诧的回问道:“消息可靠否?”
阿古回话道:“是大郎近前的奴仆宣润所报,千真万确。”
“八字这般硬,出生便克的母亲重病,乳母因她被火毁了容貌。我原以为她被送去道观的那几年,该是破了这八字命格的。谁知这段时日那一大家子,竟被翻扬出了这等好戏,如此家风养出的女娘怎配我家二郎。”
阿古低声接话道:“那婢子悬吊在近侍间,被奴仆发现后禀陈了程侍郎。可程府内另有其他奴仆竟背着家主偷偷报了官,后被程侍郎压了下去。因着此事程侍郎特意去了趟都官司,都官郎中说那婢子是中毒而死,后被人悬吊上去的。不过依着程侍郎的态度,并不想让外人知晓此事,到如今那婢子都死了十日有余,她家爷娘仍不知此事,若是个普通婢子也就罢了,据说那婢子身手了得。”
唐氏将最后一枝迎春插到白釉梅瓶后,出言轻慢道:“吾表兄当保山才去提了亲,他还等着自家小娘子飞上枝头给他张脸呢,岂会任由事情闹大。若论这程家二娘子也真真是没一样能摆上台面的,不得母亲疼爱,姊妹感情不睦。再论这程家,竟然有奴仆绕过家主偷偷报官,程侍郎管家还真是严谨。处处透着小家子气,还真是全乎了。”
阿古琢磨着眼下事,又将自己心中疑惑询问出口:“不过这程家为何迟迟不应亲事,这一拖再拖的架势不似拿乔。”
李唐氏抚着额嘲讽道:“无论如何,总归都是冲着算计来的。”说话的人停了一息不知想到何事,再次出口道, “大郎承远此刻可在府中?若在府中便让婢子把承远寻来,有些事情需得他出面才是。”
阿古得了吩咐领命而去。
未出两刻李岫白便入了正寝,来人头戴墨色平式幞头,身着褐色圆领袍,相貌堂堂,只细细看来眼下些许乌青,双目微有浮肿:“母亲何事?”
唐氏对着来人直接言明心中所想:“你也知,你阿爷要二郎娶那户部侍郎家的程今陌为妻,我中意于你表妹唐冬钰,想二郎娶她为妻。”
听了此话的李岫白亦是直言道:“儿劝母亲一句,此番打算还是作罢吧。”
“我若就此罢手,如何甘心。此前我曾遣了你身边近仆去扫听那程家娘子,结果那程今陌并无甚特别之处,反而事事不好。这样的小娘子我怎肯二郎娶她为妻,眼下想你去劝劝你阿爷。”
“母亲这些年的打算做儿的怎会不知,可此事儿子如何劝,阿爷与二弟何时听过儿子的话。既如此就让二弟娶了那程二娘子便是,这有甚不好,省的二弟日日骑在我头上。”
唐氏在听完李岫白话中的幸灾乐祸后,恨恨道:“你看看你这一脸菜色,不知昨晚又被哪个乐妓缠住了腰。你如今都二十有四膝下才得一女,黎氏因着生产伤了身子,眼下好容易又有孕在身,你且给我悠着点。”
“说着说着怎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唐氏叹了口气,有些恨自家儿子不争气,可终归将话头拐回到正事上去:“二郎总归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他若娶了那程今陌,日后可还有我何事,可若是娶了你表妹日后好歹助益于唐氏,那也是你亲外祖啊。”
“儿实在不知二弟有甚可惧,区区一武夫,虽是骠骑将军却无实权。即便近日被封了大理寺少卿,可也是因兵符一案临时委任,他若娶了表妹,表舅岂不为他所用,如此他更不会将我放在眼中。”
唐氏心里有些怪自家儿子见识浅薄,可此番又不能再抢白他,只忍气道:“你表舅已过知非之年,年前又重病一场,身体已大不如前。膝下虽有四女却无一子,昔年虽过继来一子,却有些不合心意。”
“那母亲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撮合二弟与表妹。”
“不然我寝食难安。”
李岫白属实有些不解道: “儿实在不明白,二弟虽不是母亲所生,但您也是他唯一的嫡母。二弟将来不论娶谁,您都是他新妇未来的君姑。二弟若是有旁的心思,那就是不孝,哪怕见了圣上也够他吃一壶。”
“旁的事你莫管,你只需让程二娘子进不了我们李家门即可。”
“母亲,即便程家再如何上不得台面,可阿爷态度如此坚决,定要二郎娶程家娘子,母亲此番胳膊拧大腿,万一弄巧成拙,只怕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都说了旁的你莫管。”
李岫白听着唐氏口中的不耐,不禁询问道:“母亲可想过父亲如此行事为何?”
“还能为何?不过怕唐氏一族功高盖主罢了。表兄之所以今日仍在其位,手握权柄,不过皆是因为无子保命罢了。”
“可为何选来选去,却是程家娘子,一位处处可以挑其错处,无甚可取之处的人,这般人物是如何入了阿爷的眼,又是如何让阿爷不顾其它,直接定名。母亲不妨细想,士族联姻的根本乃是向强,可父亲此举不觉有些不通?”
此番话语点的唐氏有些寒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