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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沈行云反应迅速,拉上身边的李朝颜跳出坑外平地上。
李朝颜对这种事有经验,不慌不忙地合上她的柳木箱子后背起。
“有人来了,快……”
公子野只是一个回头的工夫,再看明明刚才还在身边的二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公子野:“ ?”
他看着李朝颜和沈行云一前一后奔跑的背影陷入沉思。
哔哔——
“来人哪,快来人哪。”
那人见有人跑了,连忙边冲过来边将竹哨吹响,让同伴注意。
哨声尖锐而急促,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夜空,瞬间将公子野从纷繁的思绪中猛然拉回现实。
他猛地抬头,目光迅速聚焦在前方,只见一群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正迅速向他所在的位置逼近,看着不断靠近的守墓人,也容不得他抱怨,紧跟着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你们两个等等我。”
李朝颜被沈行云猛地一拉,脚步踉跄,却也跟着他快步向前。
手上的温热浸入,柔若无骨的手依附在他掌中,轻轻一握就能感受到女郎细腻肌肤。慢慢地,两人步伐不自觉地变得同频。
沈行云也没时间去深究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只是想起自己可还是的‘病秧子’,脚步渐渐放缓。
“没事吧?”李朝颜有所察觉问道。
后面的公子野也追了上来,“呼呼~我说你俩就这么丢下我跑了?”
“没事。”沈行云握紧的手松开了,回了李朝颜。
“什么没事?有事。”
公子野没听到李朝颜之前的话,以为沈行云是在回答自己。
李朝颜:“没问你。”
沈行云:“没说你。”
二人冷漠无情地阻止公子野即将到来的发疯。
公子野:“……”好好好,你们孤立我。
“站住,别跑。”
一大批的守墓人手持棍棒,打着灯笼追上来。守墓人是杨家专门雇的,逢年过节的会帮忙提前清除杂草,平时就住在山脚下,没事就在山上巡逻。
李朝颜抓紧肩上的箱带,拉着沈行云再次超过了公子野。
好不容易甩开追兵,而天已然大亮。
清晨的符离,晓渡彼岸金鸡啼鸣,濉河之上,南北相连的石拱长桥马车相对而过。桥上桥下,车舟喧嚣,好不热闹。符离集市,坐落在南面。柴米油盐酱醋茶,针头线脑棉布袜,洪亮的叫卖声穿透长街。
福来客栈内,谢花眠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又坐了回去。
“郎君,李女郎等人还没回来。”
九斤在客栈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没有看到人影,回来和谢花眠禀报。
谢花眠摆了摆手,“知道了,用膳吧。”
离了家,没人管束,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朝颜几人回到福来客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拉仇恨的场面。
三楼大开的房门,谢花眠躺在美人榻上,手上是不知从哪淘来的话本子,唐九斤站在边上隔上一小会就把干果蜜饯往他嘴边送,惬意得很。
回房时路过的三人看到后,想起昨晚的事,不约而同各自默默地回了房中。
到了房内,李朝颜放下柳木箱子,简单换了身衣裳下楼吃早食。跑了那么久,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沈行云推门出来。李朝颜点头示意,“一起?”
沈行云没说话,李朝颜就当他是默认,二人并肩往楼下去。
楼下大堂,公子野已经吃上了,房里的谢花眠听闻人回来了,让九斤撤了果盘,也跟着下去凑热闹。
“光从尸体表面看,知道得不多。”李朝颜为了不耽误时间,边吃边说,“如果能剖验,那是最好不过。”
“有点难,杨四海已经下葬了。”
不管生前如何,人已经入土为安了,现在说要把人挖出来,不是有点难的事。
谢花眠差点一口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原来昨晚他们出去就是为了这事,不会真去挖人家坟了吧?要不是需要半夜出门,耽误了自己的养颜觉,没准他也跟着一起去了,还好还好,谢花眠拍着胸脯顺气。
李朝颜可不管他,接着说道,“死者杨四海,头面部青紫、肿胀,颈部有暗红色勒痕。指缝有异物,左右手腕处有锐利器割伤,伤口处整齐,生活反应不明显,推断为死后伤。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内伤,那就要剖才知道。”
公子野和谢花眠听得云里雾里,沈行云还好,虽不精通仵作之术,但也知道个七八分。
“哦,对了,要是能去现场看看就好了。”没准能得到别的信息。
李朝颜就那么随口一说,那么多天,人都埋了,没理由现场还保存完整。
“女郎要看现场?这好办。”
公子野一听,那还不简单。
李朝颜和沈行云怀疑地看着他,经历过昨晚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