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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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的剐蹭伤不足挂齿,便是不去管它,不出几日也就愈合了,也落不下多少疤。
释心师傅一番好意,赠了这么大一只瓶子,何年何月能用光?
福至心灵,燕洄想到上身的伤处,虽已痊愈,当时菊落从中作梗,扰了郎中,没替她伤后理疗,还留着偌大的肉粉色疤痕,看着着实可怖。
燕洄便用指尖挑了一些晶莹透明的膏体抹到了肌肤上,香味清淡,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燕洄拢了衣衫,仰面躺在床上,不出一会便沉沉睡去,一时无梦,醒来后通体舒畅,说不出的惬意。
睡觉这会子功夫,日头扎了下去,独留西边一条暖黄色的线,眼看天就要黑了,燕洄急忙梳拢了鬓发出了屋,去厢房拿了洒扫的工具。
路上偶遇了几名下人小厮,居然一反常态,向她主动问好。
燕洄顿觉怪异,细细打听才知,她前脚将契约送入账房,不过才几个时辰,这事居然就传遍了沈府。
燕洄没想到几个年过半百的管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活力四处嚼舌头。
这事细究起来,原是不合规矩的,说起来不过是沈二爷一时高兴赏丫头的一个脸面,若大张旗鼓地四处张扬,对于她一个如今地位低微的小丫鬟来说不仅立不起来威信,反倒会引得众人不满,树敌太多。
燕洄很难不联想到此事是张总管派人刻意针对她而为。
就在燕洄回到院子里时,刚将脚迈进院门的那一刻,弊端已完全显现出来。
如果说菊落原来见到她只会无视或者偶尔挑衅几句,那么现如今菊落的样子活脱脱就像被拔了翅尾的大公鸡,鼓起胸脯,马上就要恶狠狠地扑上来与她干上一仗。
燕洄避无可避,与她迎了个照面。
菊落似是才听闻消息,她是沈星溯院里的大丫头,居然被燕洄这个从瞧不上眼的抢了风头。
原先期盼着燕洄能将此事办砸,自己再好好奚落她一番,时至今日,全都落了空。
菊落羞愤交加之下,随便寻了个由头挑刺道:“你人不在院里洒扫,又去哪里偷懒耍滑了?”
燕洄如实陈述道:“我这几日为二爷嘱托的事奔波,实在劳累,所以才去屋内小憩了一会儿,耽误的活我这就补上,不会拖延到明日的。”
“哟!这是有免死金牌挂身上了,不过是办成了一件事就自封大功臣似的还在白日里睡大觉,我告诉你,沈府里没这个规矩,看我今日不替二爷打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惫懒丫头!”
燕洄属实没想到菊落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敢与自己动手,虽下意识侧身躲过,可还是被菊落的指尖扫过脸颊,落了一道狭长的红痕。
燕洄抚着脸颊,眉眼中落了些薄怒,菊落慌了一下,转瞬又想到,对方进府不过数月,量她也不敢如何,便上挑着眉毛,得意洋洋地看着燕洄道:“你记住了,这是我替主子……哎哟!你敢打我?”
原来是燕洄在她说话时刻,几步上前,抬手便打了回来,因出手太快没有半分迟疑,让菊落完全没有防范。
菊落欲还手皆被燕洄挡住。
菊落脸上吃痛,捂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道:“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诉二爷,把你这个粗野丫头赶出府去!”
菊落在院子里仗着大丫头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其余人从来是敢怒不敢言,头一遭竟在燕洄身上碰了个钉子,气更不打一处来。
燕洄笑盈盈地让开了路,客气道:“要告状就现在去,快请去。”
然后又在菊落怒气冲冲地离去时,冲着她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等你说完,我也得好好地说上一说,说说你在平日是怎么欺压其他丫鬟小厮的,再说说二爷吩咐你给我找了住处和营生,你又是怎么张罗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到时候二爷又会惩治谁呢?”
这一番话直刺到了菊落的心尖上,她虽霸道惯了,可最怕在沈星溯面前失去温婉可人的形象,攥紧了拳头,气得上下牙咯咯碰撞,恨不能噬其肉,饮其血。
“贱人!”菊落颤着声道:“别让我抓得了机会收拾你,到时定要你好瞧!”
说完便跑着离开了。
燕洄对菊落又恼又无奈,对于这种气量狭小,心眼堪比针尖的人她实在不想招惹,可既然警告已经说出去了,希望菊落能老实一阵子。
虽说燕洄扬言要去沈星溯面前讨公正,可她还是有些胆怯的,谁知那个活阎王会不会偏袒自己的贴身丫鬟,又或者一时兴起判个各打五十大板。
燕洄上主屋和厢房转了一遍,发现沈星溯居然还未回来,便原路返回,想着先将手里头的活做完了,也好让菊落挑不出错来。
可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外面一阵打砸声响,伴随着一阵阵尖声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