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在收拾三方混战遗留下来的烂摊子的时候,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姬旦,却在这琉璃镜中一路潜水,最后在一僻静之地悄悄上岸。
深吸一口气,思绪回到前天晚上的城南典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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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经暴露真实身份的姬旦,本想借费仲尤浑二人之手,神不知鬼不觉秘密前往娲皇宫,却不料在一番旁敲侧击之下,得知此次盛会因有帝辛子受参与,娲皇宫方面早在半月之前便谢绝任何香客前来进香祈福。
起初,姬旦还以为这费仲是在搪塞自己,对此说法半信半疑。
随后,秘密拜会完王叔子干的姬鲜武吉二人来到城南典狱,想要带自己离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姬旦索性借此事暂退幕后,遥控指挥起了武吉,让他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早晨,武吉带来的情报,果然印证了费仲的说法。
“若不知轻重贸然闯入,势必会引起诸多有心之人的窥探与猜忌,单单一个王叔子干我们就难以应付!”听完消息的姬旦沉吟良久:“眼下还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你先回馆驿等我消息,切记不要向任何人声张!”
“那公子你呢?”武吉心中仍有担忧。
“放心,眼下日子越来越近,我拖得起,他们可拖不起!”对此姬旦胸有成竹:“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请我离开这城南典狱!”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嫂子商邑姜与子干府邸管家魏贯道二人联袂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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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回到昨天晚上。
参加演练结束的姬旦坐上马车,因“享受享受”和“放松放松”这两个选择之间与武吉产生了分歧。
感觉这铁了心要带自己返回馆驿的武吉,就像茅坑里边的石头是又臭又硬。
不得已光着脚的姬旦从车厢当中走出,拍着胸脯开始了自己的夸夸其谈。
可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低:“明天,每位诸侯代表人可选十位使者一同参加进香一事,除却你和三哥之外,私底下再挑选几个绝对能靠得住的兄弟!”
武吉闻言手中缰绳一紧,马车速度随即放缓:“公子,你这是要······”
“嘘!”姬旦环顾四周一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赶路!”
随后,将自己在城南典狱这一天一夜时间,想出来的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之计,大致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公子势必会得罪另一方诸侯使团。”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武吉,一边假装驱车赶路,一边低声问向姬旦:“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出此下下之策,方能有一线成功的机率。”说到这里姬旦咧嘴一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手中的缰绳给我!”
武吉不疑有他把缰绳递了过去,随即又问向姬旦:“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我需要你暂时睡着,等你睡醒之后,悄悄去遴选可靠人手!”
“啊?”
武吉话音未落,便被姬旦一手刀砍晕过去。
驾着马车屁颠屁颠向风满楼赶去的姬旦,心中还在不断盘算。
明天进香之行,四大诸侯使团按“东南西北”的次序进行排队,到时候先和北恒幽州挑起事端。
而北恒幽州与南楚江州不合,到时候再将战火引到后者身上,拖他们下水!
因为在七年前,帝辛子受登基之时,四方诸侯曾一齐进朝歌拜谒新王。
靠着大批河海双鲜,珍珠珊瑚与朝歌王公贵族大小官员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南伯侯鄂崇禹,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已经是醉眼朦胧的他,那颗本就飘飘然的心,在酒精的麻痹与放大之下,开始说起些不着边际的醉话来。
诸如什么:在这四大诸侯当中,我鄂崇禹若是认第三,谁敢说自己是第二?
只可惜我鄂崇禹生的都是些胯下带枪,长大都是舞棍弄棒的野小子,若是生出那么一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哪儿还有东伯侯姜桓楚的鸡毛事。
再说这西伯侯姬昌,这个老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饭,可谁不知道靠着那沃野千里的陕原是一个劲儿的拓土开荒,据说那粮仓里边的栗、粟堆起来,都能把天捅出个窟窿!
最后再说说这北伯侯崇侯虎,靠着盐铁矿藏赚的是盆满钵满富甲天下,可你再有钱能比得过我?
一个个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下矿掘宝朝不保夕,要么晒得跟田里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在太阳底下苦兮兮的筛盐,那都是下层人玩儿的东西。
再看看我手底下出产的那些个宝贝,那个不是上流社会的心头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异军突起,成为继老姜之后,第二个被朝歌官员奉为座上宾的原因所在!
其余你们几个啊,我看还得再继续练练!
瞧着眼前喝高了,在这慷慨激昂指点江山的鄂崇禹,脾气最为火爆的北伯侯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