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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人阻拦,季无虞推开了书房的门。
祁言抬头望见是季无虞时,略微有些讶异。
“你怎么来了?”祁言放下了笔,说道,“你不是和孟玄楠……”
季无虞的笑打断了他的话。
“摄政王,您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季无虞走上前,在祁言桌案旁跪坐了下来,说道,“宫门都要关了,您是想让我露宿街头吗?”
祁言这才看了看窗外,确实,天都黑了。
“那你来栖梧宫做甚?不回青梓宫吗?”
“若是无事,便不可以来吗?”
祁言敏锐地察觉到季无虞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过于亲密了。
只是看向季无虞的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愿驳斥,只低声说了句,
“随便。”
随便?
随便是什么意思?
季无虞没懂,撇撇嘴,将他给自己的符牌放到他面前,“我是来还这个的。”
她本只是寻了个由头想要来探探祁言,却不知在祁言的眼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
“季姑娘好生无情。”
祁言嘴角的笑意冷了下来,“此前还说想入本王麾下,如今连本王赐你的东西,都这般急匆匆地还回来,是很着急和本王撇清干系吗?”
他怎么会这么想?!
季无虞愣住了,只觉他莫名其妙,转而又把符牌拿了回去,嘴里也没什么好气,“你可真会多想,我拿回去便是了。”
见她话里带怒,祁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欺身过去,抓住了季无虞拿符牌的腕子,食指还勾住了符牌下掉着的穗子。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去之理?”
这般反问季无虞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凑他更近,说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赐我了便给我了,此前是我不识时务,不知道,现如今知着了便拿回去,不然……王爷面子该往哪儿搁?”
好个伶牙俐齿。
祁言被气得牙痒,但又觉得好玩,重新坐直了打量她,说道:“那既没事了,不如走吧。”
说完还指了指门。
季无虞气瘪了,有点懊恼自己方才不该那般意气用事。
“我以为王爷会好奇孟将军和我讲了什么呢。”
祁言的眼里闪烁了一下。
“哦?我以为季姑娘这般兜着圈子,是不愿开尊口呢。”
阴阳怪气。
季无虞是真不想管他,“如王爷您今天所猜想的,孟将军的确是为了皇后而来。”
祁言示意她继续。
“关雎殿起火,与皇后无关。”季无虞说道,“我那日在火场见着了宸妃,她的状态,太过于冷静了,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本王也有猜测,这件事,多半是宸妃自导自演。”祁言轻笑了一声,“这次走水,关雎殿整个被烧得一干二净,可若是论及死伤,却是不多,至于宸妃自己……也就是被烧掉了几根头发,根本不打紧。”
“孟韫素,是左羽林大将军的妹妹,储家那几个大族选出来的皇后,不至于这点气度都没有,”祁言道,“即便真看宸妃不爽,也有无数种不见血地法子除去她,又怎会闹出这般大的阵仗来?”
季无虞开始在心里排查有可能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煦妃?”
“不可能。”
祁言几乎下意识否定了。
这般态度倒让季无虞有些生疑。
她忽然想起那日紫宸宫外,祁言和唐遥妄似乎……是旧相识。
“怎么不可能是她。纵火烧死宸妃,再嫁祸给皇后。”季无虞接着说道,“一石二鸟?在这后宫之中,她该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祁言隐隐约约觉着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又悟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解释道:“可方才不是你说的,火场里宸妃的态度,冷静得不像一个受害者吗?”
“那在此之前,你就没有怀疑过煦妃?”季无虞步步紧逼,直直地看着祁言,“你很了解她吗?”
“我不是了解她,而是了解唐家。”祁言似乎猜出了季无虞的目的,耐心地解释道,“这后宫里头的女人,从来只属于头上顶着的那个姓,想做什么要什么,都得从着家族的意思,唐家不会那么傻到让她烧那把火。”
季无虞抿了抿唇,“那如若真的是宸妃,你会怎么做?”
她这般关心宸妃?
莫非当年她在陆府与当时还是陆家小姐的宸妃,还有瓜葛?
祁言瞥了她一眼,说道:“这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你会怎么做?”季无虞没有管他的问题。执着地问道,“她可是陆其远的女儿。”
“是陆其远的女儿又如何?陆家这一辈除了她父亲,再无人可担,如今人还走了,”祁言挑了挑眉,“怎么?指着她一个孤女发家呢?”
季无虞没说话。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