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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水云间。
季无虞此前是不知道的。
临考前几天,温玦问她要不要去订间房来,自己实在好奇多问几嘴,才知这其中的原委。
水云间因着地理位置优越,吸引了许多京畿地区之外要赴京赶考各地名门望族的学子前来居住,每逢大考,便都是间间爆满,人数上来了,自然也是出了几些个名次不错的。
店家再加以多番渲染宣扬,就连明明是住在郅都的官宦之家到这个时节也有来订房间的。
温玦和她说这些的时候,季无虞也没忘调侃温玦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而且……那儿的风水再好,还能比煮粮庵好吗?
“那……这是为什么呀?”
“大概是想结交那些人吧。”
“哪儿些?”温眠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不屑道,“云安宋家祖上也是有过几分薄名的,他这眼界怎么比那癞蛤蟆也没高到哪里去。”
温眠眠这嘴真是……
“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吧。”
温眠眠冷哼一声,“反正千万不要追到温府来就行。”
“先生闭府呢,他估计门都进不去。”
“届时等你及第,定然是要设宴庆祝的,如今科考,天下英才齐聚郅都,只希望少一些沽名钓誉之流呀。”
“你这话说的,对我就这般放心呢?”
“我对姐姐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季无虞抿着嘴笑,“先生能出来也好,我看他每天就是天天和夫人逗着玩,以及没事就来我院里打扰我一下,估计自己个也是闲疯了。”
“人家都是巴不得我爹爹指点呢,怎么到你这就成打扰了。”
季无虞还想再嘴两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来。
“季无虞,我就知着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得。
被本尊听到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谁让你天天挑我刺儿来着!”季无虞挑了挑眉,略带着几分得意,“不过这次你可没法挑我刺了,我啊,作省元啦!”
“别得意,还有殿试呢。”温玦嘴上这般说着,嘴角不知道咧到哪去了。
温眠眠心知肚明,便也上前拉过温玦的手来讨赏,温玦捏着她的鼻子说季无虞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无虞可是我的姐姐!”
季无虞望着两人进府的背影,忽然想到了皇宫的那位。
想起此前,他还送了朵自己画的桃花来道贺,虽然丑了点,季无虞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如今这次……
“也不知道会不会这般为我开心。”
………
“开心啊?我怎么不开心?”
祁言把喝了见底的茶杯重重地扣在桌案上,斜着眼望着一脸看笑话的辜振越。
“别拿那种眼神望着我。”辜振越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连连举手作投降的姿势,说道:“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可是都不落下地完成了!”
“你最好是。”祁言收了如刀般的眼神,说道。
“我说你呀!真的是,心里明明惦记着人家却一句话不说,还把人赶走了。”辜振越嘴里没忍住,嘀嘀咕咕地说道,“老子从前追媳妇,可没你这般墨迹。”
“你从前追媳妇是几岁?我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祁言低着眉,又伸手拿过茶壶把茶杯倒满了,“再说,她在温府挺好的,也不用我多费心。”
“你就贫吧。”辜振越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怅然,说道,“要是真失去了,或许才会知道什么叫珍惜眼前人。”
“我一生所失去太多,所得太少。”祁言道,“不差她了。”
“真的?”辜振越沉声道,“即便是以后她成亲,与他人行合卺之欢,你也不介意?”
祁言顿住。
或许不愿对自己太过残忍,他总是试图规避此事,一想到季无虞有朝一日凤冠霞帔,自己只怕是要嫉妒得发疯。
想到这,祁言手中的茶杯已堪堪被他捏碎,辜振越看出后连忙上前扶过他的手,关心之余还不忘调侃两句,“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拿这杯子撒气,青白釉,湖田窑产的,名贵着呢。”
祁言将杯子直接甩辜振越身上,语气是一贯的阴阳怪气,
“你倒是懂得多。”
辜振越眼疾手快直接摁着盖子接过,才没被这杯子里的茶水溅了一身,笑嘻嘻地对上祁言的眼神,“我此前就问过你一次,你当时回的模棱两可,后来……我以为你改主意了呢。”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祁言带着几分嘲弄,“只怪我情不自禁,何必耽误人一辈子。”
辜振越沉默了片刻,又忽而问道:“我记得那日我一大早赶来宫里时,季无虞便已被你遣去温府……前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祁言顿了一下,截去前头刺杀那事,一五一十和他坦白。
“辜舟,之前无明来,我同她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