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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烧也一直没褪,烧得整张脸潮红一片。在医生一次次的叹息下,李砚尘几度以为她要挺不过去了,可从昨晚开始,凌婳的病情竟然一反常态地,好了起来。
女孩嘴唇翕动,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李砚尘俯下身,听见她喃喃地喊着两个字。
——“不死。”
李砚尘不禁感到震惊。
这个不过刚成年还没多久的女孩,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和生命力。
大概是发过烧的缘故,凌婳的皮肤看上去像是洒了层霜雪,洁白无瑕,光滑细腻。
李砚尘瞧着女孩陶瓷一般的脸庞,缓缓伸出手去——
……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也像看着那么光滑呢?
他抬起手背,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
那是个手心向外,手背向内的姿势。
女孩的脸小的他一只手就能完全盖住。
由于长时间昏迷不醒无法进食,医院只能给她打营养针吊着命。
她的模样比起以前消瘦了不少,下巴颌尖尖的,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触及面颊上的肌肤时,李砚尘忍不住惊叹。
凌婳人看着冷冰冰硬邦邦的,脸居然会那么软。
手背上传来的触感温凉细腻,一时间,他竟然不舍得移开手。
此时,一串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李砚尘这才像如梦初醒般,匆忙撤手。
长睫不自然地颤了几下。
可就在他将手从女孩脸上移开时,凌婳动了。
她歪了歪脸,似乎是变换了一下姿势,脸蛋正正好,卧进了他的手心。
李砚尘顿了一下,呼吸略微发紧。
催命一般的电话铃再次响起。
他用另一只手摁下了接听键。
谢百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喂,你在哪儿呢?”
“又去小师妹病房了?”
“我说你又不是医生,老是在那守着干什么,医生都说了她不烧了大概就没事了……”
“你就算要说感谢的话也等她醒来吧……”
李砚尘压低声音,“我现在也是伤员,待在病房里怎么了?”
对面顿了一下,随后没好气道:“谁让你单枪匹马冲到狙击点里面去的,你看,受伤了吧……”谢百里喋喋不休。
他的话李砚尘一句没听进去,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眼前的情境占住。
女孩浓密的纤长的睫毛垂着,柔软的唇瓣就在距离他手心没多久的地方止住,温热的呼吸一寸寸扑进了他的手心。
“!”
李砚尘如同炸了毛的猫,手臂肌肉倏地绷紧。
上面,一根根小青筋暴了起来。
那紧张的样子,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个炸弹。
他注视着女孩的脸蛋,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随后猛地别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女孩又换了个姿势,把脸从他手心挪开时,李砚尘才抽回手。
替凌婳掖好被子后,他转身离开。脚步急促,背影透着几分慌乱。
他离开后,凌婳睁开了眼睛。
扎着输液针的手慢慢抚上胸口,那里,心跳快的不正常。
“……”
寝室。
“你找我?”程渡南站在一扇窗前,收拾东西的手停下了,转过身。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最后只剩下他一人,可现在……连他也要走了。
他看着着熟悉的格局,一种悲凉袭上心头。
擅离职守一事,他已经受了处分。上面准备将他派至邻市一处穷乡僻壤的办事处工作。
说是办事处,实际不过是个办杂事混日子又没油水的地方而已。
去了这种地方,前途多半也毁了。
他的天赋会被埋没,他曾经上阵杀敌的热血会摧枯拉朽般地死去。
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杀死吸血鬼,替他死去的家人报仇了。
李砚尘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也没说话。
“如果是为了凌婳的事,我只能说我也没想到会那样。”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受了惩罚,多余的话……你不必再说了。”
“你也没有资格。”
对于李砚尘,他其实是有些不服的。
同样是擅离职守,为什么李砚尘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他没有守在自己负责的区域上,因为私情跑过去救凌婳,不同样是擅离职守吗?
只不过刚巧吸血鬼们都聚在那块儿准备逃跑,而他的事,又给了李砚尘一个由头可以狡辩……但这是理由吗?
李砚尘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你也别觉得只有自己受罚委屈,停职半个月,3万字检讨,加上后半年薪资减半,上面的处罚。”
程渡南一怔。
虽然没有听从安排,但李砚尘救了差点全员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