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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秀芳院,久违的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齐月静静地看着齐振,扯了扯嘴角,想勉强露出一个笑,可她的努力没有起到作用,齐振只看到了一张哭丧着的脸。
齐月也发现自己的努力白费了,扬起的嘴角又默默平了下去,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振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什么话都没说,只等她平复好心情,带着他走进了内院。
三年前他来过此处,只是当时他心情复杂,只跟着人进来,压根没去看周围是什么样子。
如今故地重游,齐振默默打量这处地方,雕栏画栋,美不胜收,看起来是个好地方,可这份美就像是纸上画的,墙上刻的,美则美矣,没有半点生气,就像是一个冰雪铸成的棺材。
难道齐月这些年,都是在这样的棺材里生活的吗?
齐振心中复杂,脚步却跟着齐月进了一间房中。
刚一进去,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齐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顺着齐月的指引,齐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对方应该被齐月好好整理过,穿着一身红衣,精致华丽的裙子下是一双绣着繁复花纹的红鞋子,指甲上染着蔻丹,头上蒙着一块红布。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哪里,齐振几乎疑心自己见到了一位新娘子。
“这……”
齐振并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只知道齐月要他来,他便来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齐月居然是来见这个人。
此人是谁?齐月为什么要我来见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疑惑在齐振的脑子里盘桓,很快,齐月便给了他答案。
“那是灵朱。”
齐月淡淡道,声音里透着疲惫。
灵朱?!
齐振再次去看床上的那人,他从来没见过灵朱,但他曾多次去看望灵朱的娘亲岑大娘,岑大娘也在他面前提起过灵朱。
在她的嘴里,灵朱是一个既聪明又懂事,只想着他们却总是委屈了自己的善良女孩,而能让齐月出手帮助的人,齐振相信,灵朱一定不是个很差的人。
可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睡觉呢?
无声无息,仿佛一具尸体。
等等,尸体?!
齐振身子一震,震惊地看着齐月,而齐月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猜测。
“怎么会?”
齐振喃喃道,他们不是已经出手帮助岑大娘了吗,而岑大娘的病也大有好转了啊,此时的灵朱应该是很高兴的,怎么会忽然变成一具尸体呢?
他最后一次探望岑大娘的时候,她高兴地念叨着自己的身子已经好了,再养养就能去找点活计干,灵朱过的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一点。
就连那么小的灵朱也嚷嚷着自己一定要多吃几碗饭,以后长大了可以保护姐姐。
这么善良无害的一家人,他们只是想活下去,怎么转眼间就阴阳相隔了呢?
齐月的眼中迸出一股恨意,“是我大意了,灵朱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被人诬陷因为想救济家里所以偷东西,我本想找张管事,还灵朱清白,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心狠手辣,给了灵朱一封信,谎称灵朱的家人去世,绝望之下,灵朱才自尽的。”
“我本打算找凶手算账,给灵朱讨回公道,却没想到张管事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愿揭发凶手,而我,”齐月顿了顿,“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说出这件事。”
她看着齐振的眼睛,轻声问道:“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清晨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哭声,那是灵朱的哭声,但是那时的我没有走进来,反而去找张管事。”
“那时的我若是第一时间去安慰灵朱,对她说出真相,她是不是就不会被那封信中的内容所骗,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一招错,满盘皆输,赔上的,就是灵朱鲜活的生命。
齐月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齐振去摸她不断颤抖的手,冰冰凉凉的,就像个死人一样。
齐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软弱无依,仿佛被压垮的齐月了,自从她大病初愈,哪次不是精神奕奕,淡定从容的样子,哪怕是最危急的关头,她也是冷静的,从容的,这才几天不见,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齐振忽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愤懑与恨意,不仅是针对害死灵朱的凶手和张管事,还有对秀芳院对清瑶公主乃至对公主府的。
若不是他们,齐月何至于受这份苦?!
这份愤懑来的不讲道理,可齐振非但没将它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不是你的错。”齐振的声音不像齐月自带久经世故的深沉与淡然,却自带一种清澈的通透,他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能力,能透过层层复杂的事,看到事务的本质,把一切理得清清楚楚,恩是恩,仇是仇,然后把他们斩得一干二净。
“就算这次你能及时救下灵朱,但那人如此心狠手辣对付灵朱,一定是有些话不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