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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光照在齐月的脸色,荡起温柔的余波。
“在想什么?”
齐振问道,从岑大娘家里出来后齐月就一直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哥,你说,我们这样算是帮到岑大娘一家了吗?”
虽然他们留下了银两和药物,但是这只能解决他们一时之困,撑不了太久。
“你担心我们今天帮了他们,日后他们依然无人照顾?”
齐振笑着安慰道:“你放心,今后我也会常常来看望他们的。”
齐月身在秀芳院不方便,而齐振却没有这个顾虑,可以随时出公主府,直到岑大娘病好为止。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月的声音里出现一丝迷惑,“哥,我们现在就算帮助了岑大娘,她的病好起来了,但她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我们帮得了他们一时,帮不了一世。”
齐月将自己的心事一一吐出:“灵朱的资质并不好,在秀芳院的日子过的不容易,每次的赏赐她要么没有,就算有,数量也是极少的,她如果再这么下去,清瑶不会再把她留在秀芳院,而她一旦出了秀芳院,日子绝对比现在难过很多。”
“哥,你是见过那些宴会上陪酒取乐的家妓吧,”齐月叹息道,“很多人都是从秀芳院出去的,那些达官显贵,谁把她们当人看?灵朱若是也轮到这种下场,岑大娘一家的境地恐怕会更加悲惨。”
齐振定定地看着齐月,心里也慢慢明白她的意思,笃定道:“你想帮他们。”
齐月面皮一僵,底气不足道:“我知道我们的日子也是好过没几天,我们还是奴隶,你每次出来也要冒很大的风险……”
“你和灵朱很熟吗?”
齐振打断齐月的话,问的问题很是犀利。
齐月想了想,自己三年间和灵朱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上次遇到她哭才多说了几句,于是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太熟。”
齐振笑着叹了一口气,笑的既宠溺又无奈,“那你还自找麻烦。”
也许就是自找麻烦吧!
只是看着岑大娘一家人的处境,不知怎的,齐月就想起前世自己和齐振的处境,当时的他们也曾幻想过,若是那时候有人能帮帮他们,那该有多好啊!
可这世上并没有从天而降的奇迹,没有人来帮他们,而他们也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爬出桎梏他们的深渊。
齐月的声音有些低落,“就怕自找麻烦也帮不了他们,哥,你就当我是在说傻话吧。”
灵朱的困境,岑大娘的困境,不是他们现在想去帮,就能帮到的,齐月对自己和家人的处境心知肚明,只是一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
灵朱不是她,岑大娘不是千姬,灵宝更不是齐振,她不该在对方投入自己对前世的遗憾,这样只会自伤自苦。
若是前世身为皇后的齐月,想帮灵朱这样的人自是轻而易举,可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如履薄冰,哪能自不量力去做多余的事呢?
“没有足够的力量,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一个笑话,哥,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
在什么位置,有什么样的底牌,做什么样的事,她可以冒险,但不能拿着家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遗憾,去为无关紧要的人冒险。
齐月看着眼前鲜活的齐振,心里暗暗想道:这才是她需要紧紧抓住的,需要珍惜和保护的存在。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
一个响栗轻轻地敲在齐月的额头,齐振轻笑:“没事想这么多做什么,你若是想帮,我们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帮了,为兄别的本事没有,保住自己还是能做到的,至于岑大娘一家结果到底如何,也不是我们该负责的,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责任与压力。”
“更何况,我们今天的帮助就让他们觉得无以为报了,若是对他们帮助太甚,他们的心里难道不会觉得难以承受吗?”
齐振有些感慨道:“阿月,有时候,作为被施恩的一员,心里也会有压力了,觉得自己还不起。”
齐月默然,前世的他们不就是这样吗?
觉得轩辕决帮助他们脱离奴隶之神,又在宫中处处抬举她,如此大恩,他们齐家抛头颅洒热血为轩辕决的皇位保驾护航,生怕对不起轩辕决。
可谁又能想到人心易变,在他们看来是尽忠报恩的事,在轩辕决看来却是功高盖主,就连齐月生的儿子,他也万般防备着。
有时候齐月想着,若是齐振没那么优秀,齐家没有那么拼命,是不是他们一家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或许,齐振一直都比她看得开?
在齐月心中复杂难解,纠结无比的事就这么被齐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或者说,在他心里,这本不是一件需要考虑的事情。
齐月愣愣地看着一脸轻松的齐振,目光闪过一丝复杂。
她一直以为齐振现在还是个孩子,所以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设想以及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