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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凄厉的风声呜呜作响,仿佛一位濒临死亡的人在发出最后的哀鸣,大雪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好像要将整个天地都装点成白色。
而此时,秀芳院的屋内却是灯火通明,四季如春,屋内屋外,仿佛是两个世界,而秀芳院,仿若天堂。
然而,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能这般轻易得到的呢?
一汪巨大的池子中,池水沸腾,浓浓的白雾翻滚着,池边的地砖都是由汉白玉铸造,华贵无比。
古朴的案桌上摆着一列托盘,每一件托盘里有一套雪白的衣裙,质地细腻柔软,一看就是好料子。
几十个女孩沉在水中,她们年纪体貌各不相同,却无一不是美人坯子。
只是,她们此时个个满脸通红,细密的汗珠顺着她们稚气未脱的面庞上滚滚落下。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们每个人嘴里不自觉地发出闷哼,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悠悠说道:“谁若是坚持不住,今日……”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飞快地游回了岸上,砰地一声摔到在地上。
众人顺着响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孩倒在地上,洁白的地砖衬得她光滑的面庞分外动人。
她仿佛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无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赵先生……”
女孩哆哆嗦嗦地叫着,撑着两条光溜溜的胳膊试图爬起来,可她的力气早已耗尽,曾经无比轻盈的身子此时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可她不愿放弃,也不能放弃。
一双洁白如藕的玉臂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白玉地砖很快就将手臂磨出了绯红色,而她浑身都在颤抖着,拼命努力地往前爬去。
她一边爬一边不住地哀求道:“先生,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好的。”
说着,她伸出手臂,试图去够对方的裙角。
池子里的那些女孩最大不过十一二岁,最小只有五六岁,都是心思柔软单纯的年纪,看到这一幕纷纷心生不忍,好几个人还落下了眼泪。
赵先生教导她们这些日子里,向来严苛,但凡她们有哪一点达不到先生的要求,赵先生都会毫不犹豫地让对方离开秀芳院。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是待不下去了,兔死狐悲,女孩如今苦苦挣扎的模样,会不会也是他们将来的样子?
一时之间,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几十双眼睛紧紧地着女孩,她的一举一动都牢牢牵动着她们的情绪。
虽然他们隔了一段的距离,无论女孩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接触到对方,不仅如此,那位赵先生还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
正是这一步,让女孩眼中的光瞬间破灭。
“玉芙,”赵先生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温和柔软如同亲人,可她说出的话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寒冷,“你是想让我破坏规矩吗?”
此言一出,玉芙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她们在秀芳院里锦衣玉食,过得比之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有一点,每当赵先生说谁破坏了规矩,那人第二天就会在她们中间消失。
“规矩”这两个字仿佛一道铁链,牢牢地锁定了她们的命扼。
“我没有这个意思,”玉芙急切地辩解道,“我只是……只是……”
她越急切,反而越是吞吞吐吐,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
赵先生见她这个样子,反而笑了起来。
她看上去三十上下,面容白净,一身深紫色的衣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材,看上去就像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加上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极具亲和力,丝毫看不出这副温和宽容的皮囊下有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专门磋磨女人的手段。
赵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直是这么多女孩中最努力的,别人学一个时辰,你就学两个时辰,别人在休息玩耍,只有你一直在练习,你不是这群女孩子中最出色的,却是最努力上进的一个。”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坚持不住,呆在这个池子里实在太痛苦了,你忍不住想上来歇一歇是吗?”
她说话的时候温和亲切,就像一位真正的母亲在与女儿说着知心话,而她说的话也一字一句地说中了玉芙心中所想,让她不自觉地点头。
“先生,”玉芙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哽咽道,“我家里还有一个重病的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弟弟,我真的……”
话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只有呜咽的哭声在房中不停地响起,心酸的让人几欲落泪。
在场的人都与玉芙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玉芙家里的情况。
玉芙本是官宦人家里的小姐,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家里犯了事,受到了诛连,她的父亲流放,母亲和她们姐弟虽幸免于难,但终是充了奴籍。
之后的日子里,她们三人更是饱受欺凌,若不是玉芙被看中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