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呼唤。 </br></br> 两个人的视线瞬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他们发现,一群穿着裙装的女性正在沿着小路朝他们走了上来,为首的人正是苏菲公主。 </br></br> “我没猜错,你果然在这儿。”苏菲公主笑容满面地打量着少年人,“真是努力啊,身体刚好了就要跑出来练剑!” </br></br> 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少年,荡漾着欣赏的光,此刻的艾格隆虽然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头发和衣服有些散乱,但是手里拿着一把剑,显得英姿勃发,原本的忧郁和柔弱一扫而空,站在宏大的凯旋门下更加显得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势。 </br></br> “我一直认为,治病和治伤的最好方式是运动,殿下。”艾格隆恭恭敬敬地向公主殿下行礼。 </br></br> “话虽如此,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不能过度哦。”公主殿下拿出了手帕,爱怜地擦了擦额头,“你看,都已经出了这么多汗了,已经够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br></br>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经看向了站在艾格隆旁边的福雷斯蒂上尉。 </br></br> 在手帕抚弄着额头的时候,淡淡的玫瑰香味直冲到艾格隆的鼻端,而旁边有人注视的感觉更让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没有挣脱。 </br></br> “遵命,殿下。”福雷斯蒂上尉目不斜视,犹如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只是点了点头。 </br></br> 接着,他自觉地走到了远处,不干涉贵人们之间的对话。 </br></br> 擦完了汗以后,苏菲公主将手帕重新放回到了怀里。 </br></br> “艾格隆,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下。” </br></br> “您请说吧。”艾格隆点了点头。 </br></br> “你的母亲,过两天将会驾临这里,你要准备接待一下。”苏菲公主小声说。 </br></br> 艾格隆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地点了点头。 </br></br> “我会尽礼节接待奈佩格伯爵夫人的,如果她乐意看到我的话。” </br></br> “你还真是……”看到他如此反应,苏菲公主忍不住摇头叹气。 </br></br> 艾格隆和母亲、前法兰西帝国皇后路易莎的关系并不好。 </br></br> 如果说从1810年嫁到法国、到1814年帝国崩塌之前,她算得上是波拿巴家族的妻子和母亲的话,那么1814年之后的她就已经是和这个家族完全无关的人了。 </br></br> 1814年,就在回奥地利的路上,她就和负责护送她的奈佩格伯爵私生爱恋,不久之后就和这位情夫住在了一起——再不久之后,她被封为帕尔马女公爵,她和情夫一起去了封地。 </br></br> 1821年,拿破仑的死讯传到了欧洲仅仅两三个月,她就如释重负地同那位奈佩格伯爵结了婚,而早在1821年之前她就已经和情夫生了三个孩子。 </br></br> 其实这也没什么,艾格隆并不是一个封建古板的人,更何况拿破仑本身跟他的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母亲再嫁也就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br></br> 可是,自从那以后,路易莎磨灭了所有对波拿巴家族的感情,以一种出奇的冷漠来对待曾经钟爱的儿子。 </br></br> 在历史上,路易莎丝于1816年出发前往帕尔马,把儿子留在了奥地利交给别人抚养,而在此之后,直到1832年拿破仑二世死去,16年间她只见了儿子七次,而且每次都来去匆匆,仿佛留在美泉宫的只是她曾经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一样。 </br></br> 1832年,得了肺结核的罗马王在美泉宫病榻上垂死挣扎,尽管5月份身处帕尔马的路易莎就得到了通知,但是她直到6月底才姗姗来迟,最终眼看一个月后儿子默默死去。 </br></br> 即使这一次罗马王被置换了一次灵魂,但是这也依旧没有改变,母亲依旧不曾挂念儿子。 </br></br> 艾格隆一向是别人怎么对待自己,自己就怎么对待别人,所以就用一个“奈佩格伯爵夫人”的称呼,冷漠地隔绝了和母亲的距离。 </br></br> 对艾格隆这些事一清二楚的苏菲公主,当然也明白少年人的行为动机,但是除了叹息之外,她又能怎么样呢? </br></br> “艾格隆,那毕竟是你的母亲……” </br></br> “母亲!您好像不能对一个在我坠马受伤后没来看望过我、甚至都不曾写封信慰问的人,使用一个如此高贵的称呼。”艾格隆冷淡地回答。 </br></br> 他的回答,让苏菲公主一时语塞。 </br></br> 她有些悲伤地看了看,然后爱怜地叹了口气。 </br></br> “有时候别那么倔强,艾格隆。” </br></br> 艾格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 </br></br> “殿下,我有个请求。” </br></br> “什么请求?”苏菲公主问。 </br></br> “我们去剧院的时候,能不能让上尉担任保护工作呢?”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上尉。 </br></br> “可以,我会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