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但如果上帝真的降下了意旨,我也只能默默尊重命运的选择。” </br></br> 大使不再说话了,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咀嚼梅特涅首相在外交辞令之下所隐藏的真实想法。 </br></br> “非常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接着,大使躬身向梅特涅告退,“最后,请恕我刚才的无礼。” </br></br> 说完之后,他直接转身离开。 </br></br> “这些俄罗斯人真是急性子,都舍不得等一下再问!”等大使走了以后,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亲密助手根茨先生,终于开口了。 </br></br> “他们确实最近诸事不顺,所以神经敏感一些也很正常。”梅特涅首相笑着回答。“去年冬天的事件让他们的沙皇陛下至今惊魂未定,他一定再也不想听到拿破仑这个名字了。” </br></br> 去年冬天,也就是1825月12月26日(俄历12月14日),趁着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过世、新沙皇悬而未决的机会,一群俄罗斯军官经过密谋之后,在彼得堡发动了军事政变,宣布推翻沙皇政府,并准备召开立宪会议,成立临时政府。 </br></br> 新皇尼古拉一世在最初的惊愕和震怒之后,恢复了冷静,接着派出大量的军队将起义军在枢密院广场层层包围,并且动用大炮强行血腥镇压。 </br></br> 镇压了兵变之后,沙皇又命令成立了“秘密审讯委员会”,对参加起义的人进行审判,大批密谋者被流放。 </br></br> 到此时为止,这桩血腥事件还只过去了九个月,所以俄罗斯帝国还处在余波未平的阶段,上下神经紧绷也非常正常了。 </br></br> 邻国越是焦头烂额,梅特涅自然也就越是心情愉快。 </br></br> “法国大使刚刚告辞了。”根茨先生小声报告,“我想,他应该是忙着回维也纳写报告吧。” </br></br> “我想也是,他们一定会吓坏的。”梅特涅首相狡黠地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真的很替可怜的查理十世国王担心,他同时要对付奥尔良家族和波拿巴家族,若不是我们把拿破仑的儿子留在了这里,他该多么焦头烂额啊!” </br></br> “波旁-波拿巴-波旁。”根茨先生就像是念咒一样,重复了几个词,“接下来也该让奥尔良尝尝滋味了吧。” </br></br> “然后再来一次奥尔良-波拿巴-波旁的走马灯吗?”梅特涅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怜的法国人!别人是把王座搬进了舞台,他们却总是能把舞台变成王座!” </br></br> “哈哈哈哈……”根茨也忍不住为了这个恶劣的玩笑而开怀笑了出来。 </br></br> === </br></br> 就在首相和自己的助手打趣的时候,原本已经停歇的舞曲又再度随着乐队的演奏而响彻大厅。 </br></br> 第二支舞要开始了。 </br></br> 艾格隆不紧不慢走到了大厅中央,然后特蕾莎公主也走了过来。 </br></br>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br></br> “殿下,感觉好点了吗?”艾格隆低声问。 </br></br> “是的,好了一点。”特蕾莎公主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她的脸上似乎有些残留的红晕。 </br></br> “刚刚……有人在开您的玩笑吗?”艾格隆忍不住再问。 </br></br> “确实是有。”特蕾莎公主苦笑了一下,“您想想看,以今天的情况,总会有些长辈会拿我来打趣的,偏偏我又没法还口。” </br></br> 接着,她凑近到了少年人的身边,然后微微抬头看了一下他的脸。 </br></br> “您刚刚喝了酒吗?”她低声问。 </br></br> “是喝了一点。”艾格隆点了点头,“不过请放心,这不会影响到我接下来的动作。” </br></br> “看来您也不像自己表面上那么从容啊。”特蕾莎微微低垂了视线,“还是有点紧张吧?” </br></br> 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需要紧张的了……艾格隆心想。 </br></br> 接着,他敏锐地发现,除了自己和特蕾莎,周围一对一对的舞伴好像都已经换了一茬人了。 </br></br> 不过谁又关心这个呢? </br></br> 第二支舞是华尔兹,节奏相当轻快,两个人先是互相致意,然后重新拉住了手。 </br></br> “两位殿下!” </br></br> 就在他们准备跳舞的时候,一位宫廷侍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恭敬向他们行礼。“陛下希望你们在跳这支舞之前,去他面前看看。” </br></br> 艾格隆有些疑惑,但自然还是遵从了这项旨意。 </br></br> 于是,他跟着特蕾莎公主肩并肩地走到了大厅中央的御座下面,向帝国至高无上的陛下致敬。 </br></br> “很漂亮。”皇帝陛下看着台阶下的少年和少女,然后看着旁边的皇后,发出了简短朴实的评价,“都很漂亮,是吧?” </br></br> 皇后陛下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br></br> “特蕾莎。”陛下重新转过头来,看向了宝座下的少女。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