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塞内所有建筑的位置,无论是里面的教堂,还是兵营,或者是仓库,我都知道,因为我在那里生活了太多年了……”希洛斯-安东尼奥斯小声回答。 </br></br> 埃德蒙-唐泰斯轻轻点了点头。 </br></br> “那,你的家人们呢?也曾经在这里生活吗?”他接着问。 </br></br> 虽然他的语气非常平和,但是这句话却又如同一记重锤一样,让希洛斯-安东尼奥斯原本面如死灰的脸,瞬间因为悲痛和仇恨而抽搐了起来。 </br></br> “我的兄弟已经战死,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埋骨之处在哪儿,而我母亲和妹妹……”说到这里的时候,希洛斯-安东尼奥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知道她们在哪儿,也许死了,也许被卖做了奴隶……无论如何,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们了。” </br></br> 他捂住了自己的脸,然而埃德蒙-唐泰斯可以看到他的肩膀在不断地抽动,所以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抽泣。 </br></br> 即使没有亲眼见证他的经历,但是从这肢体动作当中,也足以感受到那种无言的悲痛。 </br></br> 虽然这时候说话很不合适,但是埃德蒙-唐泰斯如今职责在身,所以只能硬起心肠继续问了下去。 </br></br> “你恨土耳其人吗?”他故意问了一句废话。 </br></br> “我不恨他们,我只是想要杀死每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土耳其人,这已经无关仇恨了,这是我的天职,大人。”希洛斯-安东尼奥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后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回答。 </br></br> 这种语气,旁人听了会汗毛倒竖,但是埃德蒙-唐泰斯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共鸣——在谈起他那些不共戴天的仇敌时,他也会有同样的平静。 </br></br> 我想要杀死你们,甚至都不是为了仇恨,而是我接下来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br></br> 这股感觉,让埃德蒙-唐泰斯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亲切。 </br></br> “你打过鱼吗,在这附近。”他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br></br> 士兵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懵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在不打仗的时候我和我的兄弟都是渔民,我们就是以此为生的。” </br></br> 对,这就是我所需要的人选!几乎就在这一刻,埃德蒙-唐泰斯做出了判断。 </br></br> “你,熟悉要塞东边海岸的沙洲吗?”不自觉当中,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我的意思是,驾船在沙洲之间的海面穿行——” </br></br> “这很难,我很少这么试过。”士兵立刻摇了摇头。 </br></br> 片刻之后,他突然又察觉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埃德蒙-唐泰斯。 </br></br> 埃德蒙并不想要对他保密,因为他冥冥中觉得,这个人有资格在现在就知道自己的意图。 </br></br> 所以,他直接抬起手来,指向了远处的海面。“没错,我奉陛下的命令,要我组织一群人突击迈索隆吉翁,而我能想到的路线,就是那些沙洲之间的水域——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br></br> “这太难了,大人。”士兵迟疑着回答,“水道太狭窄,而且水流紊乱,里面礁石也很多,如果在其中行船很容易就会搁浅……” </br></br> “就因为很难,所以我找到了你!”埃德蒙-唐泰斯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没错,我并不是不懂你说的这些——我曾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水手,我当然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再怎么困难我们也必须做到!” </br></br> 接着,他又指向了远处的迈索隆吉翁,“昨天我们试图对它发动正面进攻,你看到了结果,我们失败了;而且作为曾经的守军,你肯定知道,如果我们继续像昨天那样发动进攻,那么我们根本没有把握赢下来,你知道赢不下来的后果是什么吗?” </br></br> 一边问,埃德蒙-唐泰斯一边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睁大了眼睛,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后果就是我们必须撤退,放弃这次进攻。对陛下和我来说,撤退虽然面子难看,但我们依旧可以过我们的日子,而对你……那完全不一样,因为你永远地失去了一个为亲人们复仇的机会!你因为他们而失去了一切,而当现在,有一个复仇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难道想要告诉我,你会因为害怕什么困难而退缩?你是想告诉我,你就是这样一个可悲的孬种吗?!” </br></br> 埃德蒙-唐泰斯的大声质问,瞬间点燃了希洛斯-安东尼奥斯眼睛里愤怒和仇恨的烈火。 </br></br> “不!我不是孬种!”他忘却了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差距,大声向伯爵大人吼叫着回应,“自从逃出来之后,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想着复仇,复仇!我不怕死亡,甚至盼望着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是……我不能给您虚假的保证,坑害您和我的战友们!” </br></br> “陛下的愿望,就是我要去完成的使命。”埃德蒙-唐泰斯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穆了起来,“眼下他殷切地期待我为他分忧,所以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摆在我的面前,我都必须做到!” </br></br> 接着,他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