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义兄欧仁亲王的遗孀之后,艾格隆在仆从的引领下回到了宁芬堡宫当中,继续作为客人享受自己应得的礼遇。 </br></br> 不久之后,特蕾莎怀孕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艾格隆和特蕾莎终于确认了他们将要有第一个孩子了。 </br></br> 夫妇两个自然喜不自胜,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路德维希国王也向他们表示了祝贺。 </br></br> 而和之前的计划一样,艾格隆写了两封信,分别向自己在罗马的祖母和在奥地利的岳父岳母报告这项喜讯, </br></br> 如同所有即将第一次成为母亲的女子一样,特蕾莎有些患得患失,时而担心自己无法顺利生产下孩子,时而又担心生下来孩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养育,艾格隆心里苦笑,但是也只能安慰她,让她对一切保持乐观。 </br></br> 当然,在庆贺自己即将成为父亲的同时,艾格隆也没有停下其他的事情。 </br></br> 就在这个春夏之交的傍晚,艾格隆的卫队长安德烈-达武悄悄地报告给了他“重要访客”已经来到了宁芬堡宫之外的消息。 </br></br> 艾格隆心里一阵轻松,然后连忙找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位经由路德维希国王指派,专门负责“照料”他们的宫廷侍从。 </br></br> “先生,我有一位朋友从外地来到了这里,他是专程过来找我的。”艾格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所以我希望能够在这里接见他。” </br></br> 听到了这个要求之后,侍从的脸上面露难色。“殿下,请问这位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br></br> “是从法国来的。”艾格隆面不改色地回答,“不过请您放心,他的证件和手续都完全合法,只是一次正常拜访而已——不然他也不可能直接来到这里。” </br></br> 艾格隆虽然这么说,但侍从的警惕却一点都没有降低,反而更加提高了。 </br></br> “从法国来的……?”他颤声问,眼睛里突然满是怀疑和担忧。 </br></br> “先生,您知道的,我是一个拥有一点威望的知名人物,所以我在全欧洲各地都有朋友,无论是法兰西还是巴伐利亚——”艾格隆有些不耐烦了,“我是作为你们国王的客人来到这里的,所以我认为我应该有会见我朋友的自由,难道您认为没有吗?” </br></br> “不,我当然没有这么想……”在艾格隆的严峻表情之下,侍从立刻就把身段放软了,毕竟没有接到明确命令的情况下,他绝对不敢触怒国王陛下尊贵的客人。 </br></br>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艾格隆,“殿下,您能否稍微等候一点时间,我去请示一下。” </br></br> “那当然可以,不过请尽快。”艾格隆故意用傲慢的眼神看向对方,“先生,我不是在故意为难您,但是我希望得到应有的尊重。” </br></br> 艾格隆当然知道为什么侍从会表现得这么为难。 </br></br> 毕竟,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方面自己拥有了一定的名望,甚至可以决定希腊王冠的归属;但另一方面,自己又是个皇位觊觎者,波旁王家的死对头。 </br></br> 因为前一个理由,巴伐利亚王室虽然有求于自己,也非常乐意招待自己,但是,基于第二个理由,他们也顾虑重重。 </br></br> 他们乐于招待自己这样一个客人,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自己把他们的国土变成“反法基地”。 </br></br> 自己如果安分守己的话,自然可以享受一段时间他们的亲切招待;但如果自己不知道分寸,不断惹是生非的话,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失去巴伐利亚王室的好感了,不光会丢掉现在得到的礼遇,而且还有可能被路德维希国王驱逐出境。 </br></br> 艾格隆是个讲现实主义的人,所以他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在德意志境内,巴伐利亚算一个大邦,但是对比起法兰西来说,巴伐利亚又只能算个无力的小国,想要让他们公开站出来同法兰西的波旁王朝政府作对,属实难为他们了,艾格隆也不会傻到提出这样的要求。 </br></br> 所以他也在有意地控制自己的活动限度,避免刺激巴伐利亚王室——这些天来,他一直都表现得相当“安分”,只是今天才特意提出要求。 </br></br> 在他的预测当中,他接见一个来自法兰西的“朋友”,应该不至于超出路德维希一世国王的忍耐限度。 </br></br> 但如果他公开接见一大群人,甚至召开波拿巴分子的联欢会,那路德维希国王就算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了——不是他讨厌艾格隆,而是他出于国家利益不得不这么做。 </br></br> 果然,正如艾格隆所预料的那样,很快,那位侍从官回来了,然后脸上挂出了谦恭的笑容。 </br></br> “殿下,作为我国尊贵的客人,您的合理要求我们理应满足。”他微微躬身,然后给艾格隆报告了好消息,“您可以接见您的朋友。” </br></br> “谢谢你们的大度。”艾格隆耸了耸肩,然后略带讥讽地问,“为了表达我的坦荡,我是否应该让您或者其他某个侍从官现场旁听呢?”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