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党的首领查尔斯·格雷勋爵很有可能受现任国王威廉四世之命出山组阁,而早已经嗅到了政治风向的帕麦斯顿,也早早地弃船逃生跑到了辉格党这一边,将自己的“才能”卖了一个好价钱。
已经好几十年没有执政过的辉格党虽然看到了回春的希望,但是却苦于自己党派内太缺乏有执政经验的人才,于是在多个内阁要职当中混迹过的帕麦斯顿,自然就成为了他们重要的执政人选。
经过了几个月的政治纷扰之后,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断定,一旦辉格党上台,帕麦斯顿爵爷必将担任内阁的要职。
而这正是塔列朗亲王所希望看到的。
他了解这位雄心勃勃的后辈,他是不可能在爬上一个内阁重臣的位置上就满足的,他想要当首相,更加想要开创一番大事业然后名垂青史,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法国人,如今也恰好可以给他一个这样的机会。
舞台下的演员们开始了他们的演出,包厢里传来源源不断的说话声和音乐声,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亚历山大此刻的心情。
“先生,我特意邀请您过来,是希望能够和您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低声对对方说。
帕麦斯顿摆了摆手,做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包厢的门口,在门口他放了一个负责放风的随从,而现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那就意味着他们此刻并没有被人监视着。
“实际上,我是奉塔列朗亲王之命来找您的,亲王殿下希望能够和您搞成一桩大买卖。”
他故弄玄虚的语气,并没有让帕麦斯顿失去镇定,但是很明显地可以感受到,他的眼神比刚才要更加锐利了几分。
“我对塔列朗亲王充满了敬仰,人们往往因为他做的坏事而咒骂他,却不能理解他经常阻止了更大的坏事发生。这些年来,我们两个人虽然来往不多,但是我仍旧能够时常感受到他智慧的光芒……他哪怕赋闲在家,消息都比我灵通许多。”在简单地赞誉了老前辈塔列朗一句之后,帕麦斯顿的语气变得凝重了起来,“这桩买卖是他和我私人的,还是代表法国的?”
亚历山大知道这时候到了关键时刻。
“是亲王殿下代表法国,然后您代表英国做出的。亲王殿下眼下在法国出任临时政府首脑和外交部长,您肯定也清楚,接下来哪怕陛下亲自执政,他也必定会继续担任外交大臣,代表我们的帝国;而您,亲王陛下认定,您也将成为外交大臣,并且让您自己名垂青史。”
被亚历山大这样一夸,帕麦斯顿的脸上不禁咧开了一个笑容,不过这笑容当中却似乎多了些许的讥讽,“如果这一切都是塔列朗亲王当面跟我说的,那我肯定会更加高兴许多——我更好奇他是怎么认定我将代表英国的。”
“亲王殿下虽然年迈,但从未停下过思考,也从未停止过观察各国的首都。”亚历山大微微一笑,“他的钱太多了,老朋友也实在太多了。”
“那好吧,假设我确实有可能出任接下来的内阁外交大臣职位,那么尊敬的塔列朗亲王,又想和我一起做什么买卖呢?”笑了片刻之后,帕麦斯顿恢复了之前的冷峻。
因为之前已经看到过巴萨诺公爵在威灵顿首相面前慷慨陈词的样子,所以亚历山大有样学样。“他希望能够和您尽快、而且圆满地解决比利时问题,让这个地方不再动乱不休,而是迎来一个光荣而且和平的明天,也成为欧洲全新时代的样板……”
果然,当他一提到比利时的时候,帕麦斯顿的表情更加僵硬了,简直犹如一尊石像一样。
作为未来的外交大臣,他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在这个问题上,他更有他的独到见解。
不过现在,他当然并不打算明说出来。
“人根据立场的不同,看问题的视角也往往大相径庭。也许法国人觉得圆满的方案,我们英国人并不喜欢。”
“但归根结底,对话和沟通总是必要的,不是吗?”亚历山大回答,“我们两个国家都太重要了,以至于我们应该知道彼此都想要做什么。”
“如果你真正的父亲当初有这种觉悟的话,也许流下来的血会少很多!”帕麦斯顿回答。
“过去的事情我也非常遗憾,但它毕竟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无法改变什么,但现在我们是可以做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事情,无论是弥补还是开创,我们都可以让一切都变得有所不同。”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帕麦斯顿。“先生,这就是塔列朗亲王想要对您说的一切了……请您过目。”
帕麦斯顿并没有拒绝,事实上他好像对这一切并不吃惊——也许,在这支法国代表团来到伦敦之后,他也在暗中观察了很久,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当着亚历山大的面,不紧不慢地拆开了信件。
亚历山大知道亲王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事实上,精力不济的亲王殿下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负责帮助润色,可以说,这是他亲身参与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