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悄送走了奥地利大使之后,特蕾莎对着梳妆台重新收拾一下自己的妆容,接着从容地离开了化妆间,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当中,而这时候,她的丈夫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在看到了盛装华服的特蕾莎之时,艾格隆仍旧有着片刻的失神。
“我亲爱的……此刻欧洲所有的王后们都只配在你身后给你捧裙角了。”艾格隆挽住了特蕾莎的手,然后真心地向特蕾莎恭维。“我真为今天的客人们感到幸运,他们有机会见识你的风采,必将永生难忘。”
面对艾格隆略显肉麻的恭维,特蕾莎自然心花怒放,“伱想看的话不是天天能看到吗?我还怕你看腻了呢~”
虽然刚才在大使面前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皇后气度,但是当夫妇两人面对面的时候,特蕾莎终究还是变成了往日的样子,甚至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
毕竟,她也还不到20岁啊。
“永远不会腻的。”艾格隆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
接着,他又偏过头来,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厅堂、以及济济一堂的达官贵人们,“这是多么盛大的场面啊,配得上你我了。我希望等我们十周年、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庆典的时候,也能够有如此场面,这样才不负我们两个一直以来的努力。”
艾格隆的话,让特蕾莎也不禁心驰神往起来。
“那么,等十周年庆贺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定要互相赠送一份珍贵的礼物才行。”她的两颊浮现出了红晕,“那时候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大家庭了,孩子们也会环绕在我们身边为我们祝福的。”
面对着眼波流转、满怀憧憬的妻子,艾格隆不禁也畅想了起来。
因为他们两个人结婚时年纪小,所以哪怕十周年的时候,他们也还不到30岁,那时候正是人的黄金年龄,那时候特蕾莎想必还会和今天一样美貌惊人。
片刻之后,艾格隆才从夫妻两个的调笑当中收回了思绪,“对了,你和冯·迈尔霍芬先生谈得怎样?”
“我把应该告诉他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特蕾莎小声回答,“和我们之前预计的一样,梅特涅确实对这件事很关切,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打听。想必,得到我的答复之后,他终于可以睡好觉了吧……”
说完之后,她又向艾格隆眨了眨右眼,摆出了“计划通”的愉悦表情。
“那就太好了。”艾格隆也松了一口气。
特蕾莎进行的官方泄密,自然也是艾格隆登基之后外交最初路线的一环。
赢得了英法和解,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拿到了一张决定性的“王牌”,毕竟只要英国人不对他动手,其他国家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动力联合起来试图用武力推翻他下台。
但拿到了王牌之后,怎么利用这种王牌,又是一个新的课题了。
艾格隆和塔列朗亲王在暗中商议之后,最终得出了结论,要拉拢奥地利人,实现三国之间的暗中默契。
这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实际上,在1814年第一次维也纳和会的时候,塔列朗亲王就已经和梅特涅、以及英国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一起暗中勾兑,来针对俄罗斯沙皇了,这些阴谋曾经气得沙皇七窍生烟,只是因为拿破仑皇帝意外从厄尔巴岛登陆法国重返巴黎才打断了这个暗中的谋划。
虽然时移世易,但是十几年过去之后,塔列朗亲王又重新站在了他熟悉的位置上,他自然又打算重拾旧思路,继续为他曾经的欧洲均衡而努力了。
而且,奥地利人也有着同样的期待。
对奥地利人来说,法兰西和俄罗斯是一样值得警惕和厌恶的敌人——一个从西面一个从东面压迫自己,而且都怀着称霸欧洲的野心。
不过,在经过1815维也纳和会之后,通过一系列领土交易,奥地利让让出了所有和法国接壤的领土,让荷兰(比利时)、普鲁士和撒丁王国顶在了防御法国的第一线,成为了奥地利事实上的“缓冲区”,所以奥地利受到的法国压力反而下降了,至少梅特涅现在绝不必担心来自于法国的威胁。
但是俄罗斯就不一样了,通过一系列的战争,莫斯科公国宛如充了气的热气球一样疯狂膨胀,向着四面八方拓展领土。通过战胜拿破仑之威,沙皇一口气吞下了整个波兰,同时还从土耳其人那里步步紧逼,割让了克里米亚和比萨拉比亚,已经冲到了多瑙河流域。
现在的奥地利和俄罗斯拥有着漫长的边境线,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感受“如芒在背”的压力。
而且,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沙皇同样拥有着无比饥渴的野心,绝对不会比当年的拿破仑皇帝更小。
于是拉帮结伙共同遏制俄国的进一步扩张,就立刻成为了奥地利的头等大事,1814年是如此,1830年自然也还是如此。
只要艾格隆不表现出对奥地利的明显敌意,那么多作为一个不接壤的大国,他在奥地利的眼中就不具备沙皇那样的威胁。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艾格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