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艾格妮丝的同意之后,爱丽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丈夫埃德加,埃德加虽然心里欢呼雀跃,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然表示自己会在这里好好找找灵感。
在内心当中,他巴不得大家都尽快离开这里,以便让自己获得最大的行动自由。
正如爱丽丝之前所言,尽管非常享受这里安静、悠闲的生活,但艾格隆仅仅只在这座庄园里面驻跸了两天,就带着自己的随从们启程返回皇宫。
而艾格妮丝也有职责在身,她每天白天都要在艾格隆夫妇身边执勤,所以她也只多呆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的白天,她也在一大早就踏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后返回到宫廷当中。
当然,爱丽丝也将和妹妹一道回去——毕竟,爱丽丝同样也有重任在身,宫廷当中的大小事务几乎要堆积成山,她也不敢给自己放假。
也就是说,当姐妹两个离开之后,白天整座庄园里除了几个被留用的仆人之外,只剩下埃德加一个人了,他可以自由行动为所欲为。
于是,就在这个早晨,在姐妹两个人坐上马车离开之前,爱丽丝和丈夫做了告别。
“埃德加,既然你想在这里多呆几天,那就依你吧。不过,别忘了,这里是艾格妮丝的家,别给她添麻烦哦……”她温柔地叮嘱丈夫。
“你放心吧,我当然知道做客的规矩。”埃德加满不在乎地回应,“这里风景宜人,正适合我采风,我就到处看看,不会给伱们惹麻烦的。你去忙你的吧,我相信对宫廷对国家来说,你要比我更重要得多……”
“那么,再见,保重自己。”爱丽丝挥了挥手,向丈夫告别,然后转身踩着踏板进入了马车的车厢。
挥手送别妻子的埃德加并没有看到,当爱丽丝转过头来走进马车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和关切,瞬间都消失了,碧蓝色的双瞳也随即变得极度冰冷。
她知道埃德加接下来将会做什么,也知道,夫妻之间的命运,将会在他接下来的行动当中决定。
她的父亲,作为绑架关押卡迪央王妃的人,已经在关押的地方布下了暗哨,只要一看到埃德加的踪迹就会立刻跑到宫廷通知她。
而那时候,就是她了断一切恩怨的时候了。
对这些毫无察觉的埃德加,回到自己的卧室,又舒舒服服地再躺了一会儿。对他来说,现在既然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制约,那么他就完全行动自由了,现在他需要的只是静待时机。
他任由时间流逝,直到来到下午,天色开始慢慢变得阴沉,他才从自己的房间当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素描簿和铅笔,接着走出了宅邸,走入到了庄园的花田和森林当中。
仆人们知道他身为主人姐夫的身份,又知道他是一位宫廷画家,所以谁也没有对他的奇特举动感到好奇——毕竟,身为画家,做什么好像都是合理的。
在寒风当中,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在素描簿上写写画画,像极了一个寻找灵感的画家,很快,他的本子上出现了大量的铅笔风景图,但是在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完全没有在这里。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向着他打听出来的方位慢慢走了过去。
这座庄园和关押卡迪央王妃的地方很近,直线距离只有三四公里左右,哪怕实际道路曲折一些,他也完全可以快速赶到。
他的计划是,先确认王妃真的被关押在那里,然后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找机会见到王妃,再与她互诉衷肠;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至少也要有所收获。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指望今晚就解决问题,他会在入夜后回到庄园当中,以免从宫廷回家的艾格妮丝起疑心。
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他沿着乡间的小路向着目标踱步而去,因为天气寒冷,所以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和乡民,这倒也方便了他的行动。
渐渐地,他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
而随着距离的减少,他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他觉得,既然王妃是被软禁的,那么她周围一定守卫森严,自己必须戒备小心才能蒙混过去。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并没有什么“戒备森严”的情况,一路上他甚至没有看到任何站岗或者巡逻的士兵,只有空寂无人、布满杂草的小径,一切都显得那样荒凉萧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
埃德加心里有些疑惑,但既然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当然也不打算打退堂鼓,所以他一步步地继续靠近,很快就来到了关押王妃的屋子周围。
如果说艾格妮丝所得到的是一幢豪华的乡间宅邸的话,那么眼前不远处的建筑,就只能说是不起眼的乡村别墅了。
这座小别墅以青灰色的砖石所砌,坐落在一片连绵的山岗之间,山岗互相平行,十分陡峭,寸草不生,山顶只有几株发育不良的树木。另一片岗峦上生长着几株枫树,贫瘠的土地被横卧的大石块和光秃的岩石压住,冷漠无声地纹丝不动,围绕着它的绿树,此刻大多掉了叶子,但是颜色不同的树干从地面的每个皱褶直插云天,枝条随风摇曳。更耐寒的树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