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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鹰的荣耀 番外(37)日在枫丹4

控制住整个城市。”

“陛下……居然老早就在计划这种事了……”夏露听了暗自咋舌。

她一下子也百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事。“这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陛下私下里跟我说,不敢对自己的首都开炮的君王,不是个好君王,毕竟先皇当年也是这样起家的。”爱丽丝的眼神有些躲闪,显然她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过于玩世不恭了,“虽然这话有些过分,但是……有时候,面对危机,我们也只能采取坚决而且无情的手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如果我们稍有迟疑,然后失去了首都,外省就会观望,然后人心动摇,再拖延几天就有国家倾覆的风险,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坚决动手,越快越好。越是不留情面地去挽救国家,付出的牺牲反而就越少,不是吗?”

1830年,波旁王朝面对突如其来的巴黎暴乱,手足无措,在几天之内就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夺回的王朝统治权。

皇帝陛下也正是靠着那一次危机“捡漏”,从而回到国内成功复辟帝国的。

虽然他是这场暴乱的最大受益者,但是波旁王家的下场也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他事后暗中复盘,总结出了两条教训,第一,王室住在城中心的杜伊勒里宫当中,一旦暴乱兴起,王宫立刻被四面包围,王室和外界的联络被切断,很快就失去了对事态的控制;

第二,巴黎快速落到了暴乱者的手中,而军队行动迟缓,高级将领们心怀鬼胎,在王室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不愿意为了王室冒险;结果外省一看到王朝失去了对巴黎的控制,立刻就乱作一团,最终无可奈何地服从了巴黎诞生的新政权。

说到底,巴黎作为法兰西的政治、经济、商业、文化和工业中心,地位实在太重要太重要了,所有的省份都只是巴黎的仆从,亦步亦趋。无论首都诞生了一个什么样的政府,是君主制还是共和制政府,他们最终都只能跟随,顶多发出几句心不甘情不愿的怨言。

吸取这两条教训之后,陛下自然也做出了相应的应对。

首先,他和皇室平常都居住在离巴黎几十公里之外的枫丹白露,这个距离既可以控制城内的政府机构,又可以避免第一时间被暴乱所冲击,拥有调动各种资源进行抵抗的“缓冲时间”。

其次,他大力扶植身边的近卫军,抽调军中精锐,并且使用最亲信的亲族或者功臣子弟来作为军官统御近卫军,并且待遇十分优厚,确保他们的忠诚度。

在陛下的计划当中,只要巴黎发生了失控的暴乱,那么就二话不说立刻派遣近卫军前去镇压,至于周围驻扎的普通正规军,则留守在原地,防范其他地方有可能的暴乱——镇压首都不需要太多人力,只需要忠诚可靠,正规军太多反而有可能因为指挥混乱阻塞道路,甚至军心动摇跳反参加到动乱者那一边,所以干脆就只让近卫军出马。

陛下已经登基十二年了,而整个计划也被不断修改、完善了十二年,现在一切细节都已经极为完备,犹如是一纸机器的蓝图,随时可以正式投入生产——当然,最好是没有这个机会去验证为好。

听到母亲的解释之后,夏露心中对陛下的敬佩和畏惧,不禁又多了几分。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一直和母亲追随在陛下的身边,陛下的才华和远虑,都被她一一看在眼里,然而即使朝夕相处,她却仍旧感觉陛下还是有些捉摸不透。

一个勤政爱民的君王,却在时刻盘算炮轰自己的首都,这到底是何等的两面派呢?又是何等的危机感呢?

也许,勤政爱民是真的,冷血无情也是真的,都是他身上的一个侧面。

“对了,这个计划,代号叫做‘巴士底’计划。”爱丽丝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跟女儿补充。

说到这里,她又特意叮嘱女儿,“今晚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不然这对我们是灭顶之灾,明白吗?”

巴士底!

一听到这个名字,夏露陡然打了个激灵。

她认真好学,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甚至哪怕她只是一介顽童,都肯定会记得这个大名,因为在1789年7月14日,巴黎群众发动暴动,围攻巴士底要塞和监狱,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大革命的腥风血雨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个王朝的衰亡和复辟、一个帝国的兴起和覆灭,有多少欢呼,又有多少颗人头落地……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

大革命爆发之后,革命群众掌控了巴黎,然后为了消灭他们眼中的“暴政象征”,革命政府拆除了巴士底狱,那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广场。

夏露第一时间就猜到,以这个名字来命名镇压计划肯定是陛下自己的主意,因为其他人肯定不敢犯“忌讳”,使用这么不祥的名字。

还真是恶趣味啊,陛下……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那么计划的执行者是谁呢?”她又追问。

“那还能有谁,自然是基督山伯爵大人了。”爱丽丝理所当然地回答。

“确实,也没人比他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