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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似的往大门方向跑去。
宁嬷嬷噙着无奈摇摇头,又抬头朝另两人道:“快去里间把那狐白裘取来,仔细别着凉了……”
“是!”
朝华宫门口,风雪簌簌依旧。
看清廊下迎风而立的身影,朝华一蹦三尺高,顾不得急追而至的水汐,箭步往廊下冲去。
“兄长怎么才来!”
“哎哟!”
朝荣太子被她撞得退出半步,假意吃痛,一边揉着心口,一边扶住她道:“你呀!”
他接过水汐急急忙忙递来的狐白裘,一边替她系上,一边忍不住嗔怪:“好端端的,又爬上墙去作甚?不知雪天路滑?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若是磕了碰了,父王舍不得罚你,他几个怎么办?”
他偏头示意朝华看向廊下:“舍得他们几人因你受罚?”
“哼!”
朝华拢了拢衣襟,故作生气地瞪着朝荣,很快扁扁嘴道:“兄长怎么跟父王一样,不问因由,只顾斥责!”
举国上下皆知,朝荣太子文治武功,说话做事素来说一不二,唯独对他这个自幼失恃的亲妹妹,从来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明知她性子调皮,多半是做戏,看她鼻尖泛红,泫然欲泣模样,好似再多道理也成了他无理。
他将小妹拥入怀中,刮了刮她泛凉的鼻尖,软声赔不是道:“好了好了,都是兄长之过,怎能不问缘由……那朝华能否告诉兄长,宫道如是开阔,为何非要爬上那墙头?”
朝华额头抵在他肩上,映着冬雪的眸间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仰起头时,却又挂上了盈盈欲泪可怜模样。
“兄长知道的,父王素来爱梅,那日路过惜芳阁,朝华见墙角的梅花开得正艳,便想折两枝回来,给父王送御书房去……本是好心,谁知那琉璃瓦如此湿滑,一点站不住人!”
“那必是琉璃瓦之过,非朝华之过。”
朝荣眉眼下弯,却也不问真假对错,只拍了拍沾落她肩头的雪花,抬眼朝远处道:“不委屈,且回头看,谁来看你了?”
朝华陡然转过身。
漫天皑雪如席,九曲回廊如飞练,半落梅花映飞雪。
飞翘的檐廊下,面容肖似的两名少年迎着风雪比肩而立,皎如玉树临风前。
“珧哥哥!珣哥哥!”
认出来人,朝华眼睛一亮,立时抛下朝荣,大步跑向两人。
“你二人怎么来了?今儿个下学早?”
“小……”
“公主!”
形似只刹那。
朝华走入雪中的刹那,姬珣一句“小心”没来得及出口,一袭丹朱色锦袍的姬珧已经抽出腰间那柄嵌珠镶玉的三尺长剑,三步并作两步迎向朝华。
“公主,看臣的剑!”
长剑迎风出鞘,漫天白雪作飞花。
“这是?镶了和田玉?”朝华一脸惊喜地接过他手里的剑,左看右看许久,面露不解道,“今日怎么带了剑过来?”
“不是总嚷嚷着想看他几个舞剑?”
朝荣走到她身侧,撑起披风替她遮挡漫天风雪,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姬珧的剑,笑道:“有我几人在,如何会让你闷闷不乐过冬至?”
“舞剑?”朝华侧身看向姬珧身后,一脸开朗道,“如此说来,珣哥哥莫非也带了剑来?”
“臣,”姬珣微微一顿,倏地垂下眼帘,而后解下腰间的竹剑,闷声道,“回公主的话,臣、只一柄竹剑。”
“啧。”
没等朝华出声,姬珧偏头瞟他一眼,满脸不屑的轻啧了一声,只一刹,又堆起满脸笑意,抬头朝朝华道:“公主,韩阙苏升几人已在蜉蝣台,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去那边?”
“蜉蝣台?”朝华眨眨眼,又转向朝荣道,“父王允我出门了?”
朝荣轻一颔首:“今日冬至,学宫众人都在宫中。我与父王说过了,今日允你出朝华宫,明儿个再禁足。”
他拉住跃跃欲试的朝华,一边示意她把剑还给姬珧,一边正色道:“积雪虽清,蜉蝣台上毕竟湿滑,一会儿舞剑,珧哥儿若是不想用竹剑,此剑也不得出鞘,可记下了?”
“走了走了!”
不等姬珧出声,朝华挣脱开朝荣,提起衣袂,大步往蜉蝣台方向走去。
新雪初霁,朝华宫往外的一路还没来得及清。
“兄长,一会儿你用什么剑?”
朝华一边往前走,一边转过身看,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趔趄,身体直直朝路边栽去。
“小心!”
本以为倒栽葱式的摔法在所难免,眼见雪地越靠越近,间不容发,朝华只觉余光里掠过一道竹绿色身影,地上积雪紧跟着四溅而起,闭眼同时,腰上传来一股大力。她被人拦腰抱住,稳稳站了起来。
朝华心有余悸,拍着砰砰直跳心口,倏地抬起头。
“珣哥哥?”看清来人,朝华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