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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离开南州,畅游五湖四海。”
“船?”宋晞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什么,两眼下意识望向闲梦楼方向,很快收回目光,眸间若见缱绻,轻道,“说起来,那时哥哥也才小小这么大,师父教哥哥编的第一样东西,便是南国才有的乌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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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梦楼二楼,如茵姑娘房内。
一个时辰后,一墙之隔天雷勾地火,疾风两人如坐针毡,又怕爷久等,等不及结束便匆匆作别如茵,出门与姬珣两人汇合。
闲梦楼廊下,晚桂飘香,月影婆娑如故。
“爷!”
抬眼见自家爷正独立檐廊拐角的桂花树旁,两人大步上前。
许久不闻应答,两人忍不住抬起头,而后又顺着他的目光朝长街对面望去。
琳琅夜市摩肩接踵,嚣喧依旧,街口的甜水摊却早已歇了夜。
路上行人被夜市灯火吸引,不曾瞧见月华不入的凉棚内,一豆烛火作笔,描摹出柳目如星腮如雪,不忍随风去。
看清那云小公子手里的青竹叶,疾风眉心一跳,倏地看向一动不动的姬珣。
“疾风,她、她是!”
直至一叶乌篷出现在她手上,那厢的姬珣还没反应,身旁的追影按捺不住,脱口而出:“胡椒鸡汤、桂花栗、竹叶编……疾风,她、她是!”
“住口!”
疾风心一颤,狠狠瞪他一眼,顾不得端量姬珣脸色,倏地拉住她手腕,疾步往回廊深处走去。
“拽我作甚!”追影被他拉得趔趄,忍不住大呼小叫,“快放手!”
“噤声!”
直至月华不入的回廊深处,疾风紧拧着眉头,再次望向一街之隔。
“……哥哥,那个大哥哥是谁?”
甜水摊下,不谙世事的小人儿接过云小公子递来的竹叶舟,一脸惊喜地左顾右盼,瞧见闲梦楼廊下的姬珣,神情微微一怔,倏地倚向宋晞,小声开口。
“大哥哥?”宋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霎时忍俊不禁,“小小问这个作甚,觉着大哥哥长得好?”
小人儿双目忽闪,凑到她耳朵道:“云哥哥,那个大哥哥,小小之前见过的……”
少年幼女相依偎,秋月亦偏怜。
疾风的视线自街对面移回至桂花树下,看着自家爷仿佛与月华融为一体的颀长身影,眉心许久不能舒展。
追影尚且如此,与朝华公主青梅竹马,教过她竹叶编,在她心血来潮洗手作羹汤时谎称自己嗜甜嗜辛的自家爷,瞧见眼前场景,听她说出“师父”二字,又会如何?
“拉我作甚?”
提起的心没能放下,追影挣脱他桎梏,连珠放炮似的控诉道:“你我自小跟在爷身边,旁人或许不知,可公主的行事作风,待爷如何,没人比你我都清楚,种种巧合,又并非我杜撰!”
“休得胡言!”
疾风陡然回神,瞪他一眼,又看向姬珣所在,拔高音量道:“南州人手巧,会竹叶编者岂止一二?胡椒物稀而贵,用来调味也算寻常?巧合而已,无甚稀奇!”
不等追影“吹胡子瞪眼”,疾风倏地拉住他手腕,背对着姬珣,压着嗓子道:“胡言乱语什么?你忘了三年前……而今旧事重提,是生怕爷好得太快?”
“我!”追影喉头一哽,瞥见桂花树下形单影只的自家爷,嗫嚅半晌,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嘻嘻嘻——”
廊下正阒然,一阵凛风忽起,浮云翩翩遮望月。
倏而幽冷的廊下,晚花簌簌,浮尘乍起,衣摆被拂动的同时,一道幽诡的笑声伴着冷风阵阵由远及近飞掠而来。
这厢的追影正骇然,没来得及抬头,桂花香外,掠过鼻下的风里倏而多出一缕幽香。
“小相公生得细皮嫩肉,何故板着脸?”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倏而多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穿过夜雾茫茫,随同那道如鬼似魅的轻笑,拂过耳际,轻落在他肩上。
风起之时正暗忖“借尸还魂”的可能性,事发突然,追影没能注意疾风如若寻常的神色,腰背陡然僵直,一张脸霎时苍白。
“疾、疾风,可有听见什么?”
疾风瞟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一脸无奈道:“水影,他今儿个晚上刚受了刺激,莫要吓他。”
“……”
“无趣!”
浮云渐散,秋月又出。
追影身后,月华勾勒出一道娉婷袅娜的女子身量。
鬓若流云,媚眼如飞。
若是宋晞在旁,定能一眼认出,来者并非旁人,正是方才已然见过的如茵姑娘,亦是——
“水影!作何戏弄人!”
追影气得脸红脖子粗,拔剑就要相迎。
“小公子生得这般标致,可要随姐姐回狐仙洞?”
水影敛起衣袂,垂下眉眼掩口而笑,左让右避间,裙摆轻翩跹,幽香阵阵四溢。
五大影卫行其三,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