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没等她察觉就搂紧了她的腰,“如若不是本王被贬至此,你也不用成天想着怎么去改变。”
她抬头,俏脸仿佛被烈火熊熊燃烧:“说这话见外了,原本和你是敌对关系,哪曾想会被感动,愿意去改变呢?”
“好蠢。”
“确实挺蠢。”
没有办法,谁叫她愿意犯蠢呢,如果当初他不舍生忘死的去救她,或许也不会有这一天像普通男女朋友那样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
“本王不会让你输。”
胡鸾飞一愣。
戚司辽清了清嗓子:“你的种种行为像是参与了一场赌博,把一生毫无顾忌地押在本王身上,若哪天本王辜负了你,就觉得你会输得很彻底。”
“所以…”
“即便是死,也要让你赢。”
他认真的话语夹着超强的冲击力,胡鸾飞久久不能平息心底的震撼。
她想,如果这都不算爱情,那什么才算?
牛叔的车在城门外等着,戚司辽来来回回买了许多东西,谷种、小雏鸡、还有好多农用工具。
之前那一批工具,在日以继夜的劳作下光荣牺牲,不得已又重新弄了一批。
戚司辽最近很忙,在田头、在运河旁,有时候找个油头进山,却又总是浑身是血的回来。
问他,他说是在打野猪,可又看不见野猪的尸首。
再后来,他进山前多带了两套衣裳,回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
久而久之,她懒得观察了,把热忱放在农田里面。
他一如既往地帮衬,堂堂战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一手好猎,插得一手好田,天不亮就起来忙活,等她再下田的时候,田已经被他给搞好了。
就这样过去了十天,答应过百善堂的事,胡鸾飞才抽得出空进山。
这天一大早,在戚司辽又找借口进山打猎后,她就背起竹篓,拿了把镰刀出门。
冰蚕一般生长在海拔三千多米到五千米的地方。
猛虎山海拔不高,但也不是没有冰蚕,只是数量不多,想要寻找到它们,得花好多心思。
寻找的时候要蹲在草地上,低下头仔细地看。
据中药图鉴中了解,生长在森林草甸中的冰蚕,缺乏足够的阳光照射,颜色往往是暗黄粽色,而生长在草原上的虫草,是以黄棕色为主。
偶尔有的时候,会挖到一堆,偶尔又没有,这一整活下来,腰酸背痛的,竹篓里也才装得浅浅一层。
“锵——”
兵戎相见的声音在猛虎山内显得特别的突兀。
胡鸾飞停下挖掘的动作,循着声迹找去,在距离比较近的地方,躲在一棵大树下,悄悄地露出脑袋。
前方落叶缤纷,刀剑相碰,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那个人她极为熟悉,正是她的好王爷…
他侧身而动,凌空一脚飞出,猛然踢向黑衣人的面门。
战况非常激烈,刀光剑影如梦似幻,他以一己之力扫除黑恶,那些人的血迹飞扬,溅在落叶上,飞在尘土间。
那些人是谁?
为什么要和戚司辽打在一起?
黑衣人见着落了下风,吼了声,“撤!”
山林间又恢复了宁静。
戚司辽甩了残留在剑上的血迹,忽然,他猛地转身,“谁!”
胡鸾飞对上他的目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惶恐地回应,“是我。”
他错愕,收剑入鞘后,急忙过来扶起她,“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家捣鼓水田的吗?”
话落,又不疾不徐地补上一句:“以后不要私自上山,这儿有狼有虎,危险重重。”
她咬着唇,声音哽咽,“你瞒我好多事呢。”
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林里渐渐清晰。
戚司辽擦去她眼角的泪,略微沉吟,“蒋贵妃派人刺杀你。”
他突然实话实说,让胡鸾飞不敢置信,呆愣了半天,才瞪圆了眼,“我不记得跟她有仇。”
“只要是戚司礼惦记的人,她都会斩草除根。”
“意思是说她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只是假想而已吗?”清冷的声音,遮掩了话语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和戚司礼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没有!”像是怕他误会,她脸红耳烫的去解释,“我虽然跟过他,但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过分的举动。”
“嚯?戚司礼会为了你而委屈自己?”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指尖划过细嫩光滑的脸颊,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帅气可口,馋得胡鸾飞咽了咽口水,“他、他又不像你这么缺女人,想的时候肯定会去找别的妃嫔。”
“可是,底下的女人不是你,索然无味…”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胡鸾飞动了动唇,便被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