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城在天子生辰这天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那就是在朝中扎根已久的蒋国公被查,革职待办。
一瞬间,蒋国公府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趣谈。
但是,因某些疏忽,戚司礼差点让蒋国公逃离国都城,幸得戚司辽暗中监察且带病上阵,才能把蒋国公一家人拦截在关外。
蒋贵妃接连被贬,蒋国公眼见所有的退路都被戚司辽堵死,不甘心认输,含着一口怨气上吊自戕。
他的死,导致根深数百年的产业彻底崩塌,财产充公,妻儿流放。
若说戚司礼为什么能这么简单的铲除国公府,那还得依靠戚司辽的本事,是他在早前就下了一大盘棋,把大家都算了进去。
原本以为事情会得到顺利解决,却因自己功高震主被弹劾,导致计划往后拖了好久。
现如今国公府倒台,有关联的文武官员皆被惩治,戚司辽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胡鸾飞怒瞪他,满腹的愤怒不曾消减,反倒更加汹涌,“你之所以赶回来,是因为这事?”
戚司辽淡淡一笑,好声好气地安抚,耐心惊人,“棋下了那么多年,总该有个输赢了。”
瞧她抿着嘴巴,双眸含怒的模样,他又微微叹了口气,“幸好,你是个聪明的。”
呸!
他以为夸两句她就会原谅他掐人的事?
胡鸾飞冷哼:“你的棋是下完了,可有的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
“你想知道什么?”
“那插满银针的布娃娃是谁弄的,还有咱床头暗格里的绣帕谁放的,别告诉我是你搞的鬼。”
这次,他倒老实许多,摇头否认,“本王怎么会拿全府性命开玩笑,那两样东西,怕是本王拥有这座宅邸前蒋家的人搞鬼,巧的是居然被你给找了出来,幸好幸好。”
好个鬼了!
天知道那几日自己是怎么过的,这家伙居然还有脸笑。
她定了下情绪,还没开口,戚司辽就抢先了一步,“咱收拾收拾,明日回桃花村。”
她粉唇微张,呆愣地抬起头来,“确定是明日启程吗?”
戚司辽嘴角一勾,“本王何时骗过你。”
她闪电般起身,兴奋地后退两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抱住他猛亲两口,“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他黑瞳幽深,迅速抓住她的手,缓缓开口,“戚司礼邀请咱今晚进宫。”
那醇厚的嗓音让胡鸾飞的魂飞了一半,她双眼发直,被他那么一提醒,这感觉简直从天堂掉下地狱。
蓦地,背脊传来一阵恶寒。
“该扳倒的乱臣已经扳倒了,他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戚司辽挑起眉,从容回答:“他要给本王设宴。”
“什么宴,丢命宴吗?”
“或许,差不多。”
“那还去个屁啊,赶紧麻溜的收拾东西,咱夜里赶着回去,这儿我一刻也不想待。”
从她嘴里吐出粗鄙之语,让他的面色一僵,“鸾飞。”
“干什么。”耳畔传来灼热的呼吸,撩得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却哑着嗓子说:“姑娘家家的,斯文一点。”
胡鸾飞上下打量了自己良久,看哪哪正常,不禁疑惑:“我言行举止都在范围内,哪儿有问题?”
他正儿八经地回应:“嘴巴放干净点。”
胡鸾飞倒抽一口气不服,驳道:“我嘴巴哪里脏了?”
“说话脏,略显不斯文。”
“你嫌我粗鲁?”
“没有,只是想让你稍微注意一下言语方面的措辞。”
“你都让我注意措辞了还不承认嫌弃我粗鲁?”她攥紧拳头,脸已呈上了愠色。
“真没有!”戚司辽揉揉眉心,叹声:“本王从头到尾没说你粗鲁过。”
“你刚刚就说了,说我不斯文。”
“本王只是让你像其他闺阁小姐般说话娇滴滴的,懂点臊…”
“你又嫌我不要脸!”胡鸾飞突然被气得全身发抖,若是手里有刀,非得抹了他的脖子不可。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合着嫌弃我哪哪哪不好了呗,难怪啊,这么久以来都不跟我洞房,原来是嫌弃我各方面不如闺阁小姐。”
戚司辽突然首度意识到,女人不可理喻有多么可怕。
无论他怎么说,她就是听不进去,他才说了一句,她就能说了一箩筐扔回来。
他现下被磨得心情也不好了,手心刺痒,好想掐住她的嘴巴不让说。
胡鸾飞正气头上,环抱着双手冷漠,“你给我说说,要像哪家闺阁小姐才算斯文。”
“温家,温如玉之女温婼雪。”
温婼雪这人胡鸾飞有所耳闻,温家老来得女,那小女一出生就像雪一样洁白无瑕,温如玉视若珍宝化为掌上明珠,和蒋慧真不同,虽出身名门,她却不骄不躁,长得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