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瞪大眼睛,视线在太子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反应,连忙挣扎。
皇后有意撮合太子和南岐公主成双结对,而自己却和德贵妃与轩辕御卿则要棒打鸳鸯。
本意想要太子把对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南岐公主身上去,不想却弄巧成拙,竟要她去当红娘了,恼得她自己一口气没提上来,立马倒地不醒。
“娘娘,你怎么了!”乐瑶冲上前抱住胡鸾飞的身体,焦急地朝太子大喊:“快叫车来,去百善堂找大夫。”
太子有这么一刹那被吓到,战王妃在他手头出事,谋害他国皇亲国戚的罪名可不小,大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太子之位。
不多想,做了个手势,太子府的宫人们立刻架着马车过来。
乐瑶正准备吃力地抱着胡鸾飞上马车,忽然双手一轻,胡鸾飞便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太子抱着胡鸾飞朝马车而去,乐瑶跟在身后眨巴眨巴着眼睛,她瞧着其实太子这人还蛮不错的吧…
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别扭起来,她已经有了江伊,不能再三心二意,切记切记!
太子将胡鸾飞塞进马车后,转身就走了,只吩咐宫人把二人送至百善堂。
胡鸾飞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马车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蒙混过关了。以为要太子速速离去得费三寸不烂之舌,没想到…只需要晕一下就好了!
或许是事情太过顺利,老天爷看不过眼,途中安插许多小情节来刁难两人。不是马车坏了,就是马儿累了,要么就是驾车的宫人们犯困打盹马车摔沟里了。反正等胡鸾飞二人抵达百善堂时,身上没一处不疼的。
用乐瑶的话说,毕竟欠人家一条命,害了人家,就得拿命去还。
胡鸾飞开始忐忑。
太子看起来并非想象中那么坏,他救了她二人,还给了马车让人送她们来百善堂。
单凭这一点,就已经打败了城里城外许多男人。
“娘娘,百善堂到了,我们要进去吗?”
此时天还未亮,四处阴阴暗暗的。马车渐渐离开,整条街道随着马蹄声渐远,只有她两人与这夜色融合。
“回醉花楼。”胡鸾飞有些犹豫了。她开始分不清敌我,德贵妃虽然说会帮她,可是呢,出宫的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跑出来的。
皇后虽阻拦她出宫,倒也没干什么实事,也没派人监督她。反倒是德贵妃与轩辕御卿,总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娘娘,还在想太子的事吗?”
胡鸾飞“嗯”了声,“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为什么?”
“太子只是想娶南岐公主而已,与我有何干呢?我为什么要帮着别人棒打鸳鸯呢?老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那样毁掉一个人,将来肯定会遭报应的。”
乐瑶盯着她看了许久,“娘娘,您何时变得优柔寡断了。”
胡鸾飞脸上闪过些许忧愁,“假如…我说假如啊。”
乐瑶仔细听着。
“假如我受人所托拆散你和江伊,你会高兴吗?”
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便能与当事人感同身受了。
乐瑶立刻变了脸色,眼里流露出不悦,恨恨地说:“只怕我会发疯,恨不得刀剐了你。”
胡鸾飞抿抿唇,拍了拍乐瑶肩头,“那么,你认为我们要不要继续拆散太子殿下和南岐公主?”
“不能!”乐瑶坚定地说:“只要两情相悦,谁也不允许拆散谁。”
确认过想法之后,胡鸾飞和乐瑶结了盟,倘若下次再见太子殿下,一定会替他把红线牵好。
此时六更刚过,太阳刚出地平线,通宵逃跑一整夜的两人终于回到醉花楼。
眼前的场景变得宽敞亮堂,置换过家具的大堂,别具风格。江武早早起来等候,见是熟悉的人影,整个人就来了精神。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看,全部都置换完毕,食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您一个命令,醉花楼可立刻开业。”
“广告打得怎样?”胡鸾飞可没忘记客流量这回事。
江武乐道:“许多人都盼着呢,日日过来问候。对了,有人托我把东西交给你。”
是一封信匿名信。
信上写了有关于戚司辽带兵攻打蛮夷的趣事,字字带笑,却句句刺心。
字迹娟秀整齐,笔墨含香。文人见此铁定欣赏,或来一首赞美的诗歌。只是在胡鸾飞眼里看来,这无非是一把利刃,正在一点点地剜去她的理智。
“信上说了什么?”见人脸色不对,乐瑶凑上前看了一眼。她能理解的意思不多,偶尔几句“他的士兵在战场上醉生梦死,他砥砺前行,击杀一个又一个叛徒…”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乐瑶不敢再看胡鸾飞的神色,与江武对视,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裳,“那几句话的意思是…王爷惨遭背叛?”
江武的脸色并不比胡鸾飞的好,同样铁青着,只是相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