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面戴纱巾风姿绰约,她稍移玉步,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跟上前方男子的步伐。
“就是她,我的醋在她那儿置换的。”
老妇一出声,胡鸾飞当即加快步伐。眼见着那两人逐渐隐入密林深处,不得已轻声叫唤:“阿娘!”
前方二人动作稍停,一同转过身来,巧的是,那名女子面上的纱巾恰在转身那刻有一边没挂住,让庐山露出了真面目。
一副和胡鸾飞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瞬间呈现众人面前。
胡鸾飞走得有些急,小腹隐隐作疼,不得已停下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栀子花树喘气。
“娘娘坐会儿。”乐瑶扶着她找了块干净的地儿,那两人好奇,也出自好心过来问候两句。
胡鸾飞牢牢抓住那名女子的手,尽管不舒坦,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仍然闪烁着激动人心的喜悦,“阿娘…”
她许久未曾在阿娘怀抱里舒睡了,自顾自地埋进那名女子的怀中,“阿娘,我好想你。”
许是怀孕的缘故,又突然特别的爱哭。
女子的视线停留在胡鸾飞隆起的小腹,母爱泛滥,有生命在跳动,更显得她无助弱小又脆弱。
最后胡鸾飞竟熟睡过去。
那名女子没法,架不住乐瑶在旁以那三寸不烂之舌求情,叫那男子抱着回了两人家居住的小屋。
乐瑶不曾见过胡鸾飞阿娘,也不知眼前人是不是,她不敢确定,毕竟她知道胡鸾飞今年二十多岁,按照年龄推算,眼前的这名女子也该有四十多岁了。只是容貌不显老,断定不了。
“你在怀疑我是不是她的亲娘?”百灵鸟似空灵婉转的声音打破乐瑶的胡思乱想。
乐瑶闻言,移开视线。
女子长睫轻扇,如实告知:“我是。”
“那你早前还装作无辜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与女儿重逢的激动和雀跃,不像我家娘娘,一见到你,恨不得脚下生风立马飞到你身边来。”
女子语声淡淡:“你不是我,又怎知我心里激不激动呢?”
乐瑶微愣,女子不知何时已泪盈于睫。
她低头看了看腕间鲜红如血的枫叶手钏,褪下来交给了乐瑶。
乐瑶接手的刹那,红色的枫叶手钏以眨眼的速度变成的绿色。
女子又把手钏拿回来放在胡鸾飞手中,绿色枫叶手钏又迅速变回血红色。
“为什么…这…”乐瑶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女子轻声:“因为血脉。”
女子温柔地抚摸胡鸾飞的睡脸,满心满眼都是爱。
乐瑶难免疑惑,“这么多年来,你有找过自己的女儿吗?”
女子纤手微顿,恋恋不舍地凝望胡鸾飞,想着是否要再抱一抱她。
毕竟,许久没有抱过孩子了。
尤其是长了那么大的孩子。
女子的视线淡落,问乐瑶:“我看起来几岁?”
乐瑶打量下,“十七八左右。”
“所以,你觉得我有能力返回去寻找自己的孩子吗?”
乐瑶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子,突然之间搞不明白了。
这世上,哪有亲娘长得比女儿年轻的?
乐瑶直接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女子并不恼,再抬头时,已然又变换了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和方才十七八的年华有着巨大的天差地别。
“我死之前是这个样子的…”
左不过二十多的年纪,鬓边的银丝就多如牛毛。她满脸沧桑,她满身疲惫,却笑得得体大方。
乐瑶一下看懵,“换脸把戏?”
女子摇摇头,“这里,是我和鸾飞以前住过的其中一个村庄,也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鸾飞小的时候很聪明,有些事无师自通。她最喜欢栀子花,所以在这片山坡种出许多栀子花,栀子花瓣酿醋也是她教我的。”
说罢,又变回十七八岁的模样。
“你你你、你是鬼?”乐瑶顿时大惊失色。
“是的呢。”
“老祖宗,你离我家娘娘远些!”乐瑶怕死,却因指责所在,疯魔一般抓到什么就让前冲。
“小心!这蛇咬人怪疼的。”
乐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抓的防身武器竟是一条小青蛇。
小青蛇顺着她的手臂绕圈,一直绕到胳膊的位置才昂首吐蛇信子,距离较近,红色的蛇信子一下没一下地与她的脸接触,冰冰凉凉的。
一股子凉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尖叫声划破午后的宁静。
“好了,莫要吓坏这孩子。”男子从外进来,抓走缠绕乐瑶手臂的小青蛇。
此时的乐瑶也只剩下一缕幽魂吊着命。
“小丫头,起来。”男子敲了敲乐瑶倚靠着的桌子,刚好两声,就把乐瑶的魂叫醒了,一醒来就立马抱住男子的胳膊,哭啼啼地求他救救胡鸾飞。
滑稽的举动频频惹得女子连连失笑,“你确定求这人他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