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心慌让胡鸾飞更加魂不守舍,俨然忘记锅中炖着鸡,灼热的蒸汽顶动锅盖,锅盖移位,胡鸾飞下意识伸手去摁住。
“嘶!”拇指与食指传来锥心的疼痛,顿时觉得自己的十根手指头一起痛了起来。
然而不出一秒,一瓢冷水就递到眼前。
“快降温。”江时迅速握住她的手放进冷水里泡着。
因错位的关系,两人一高一矮,从外边看就好像两个人在接吻。
这时,马蹄声由远而近。
附近探头探脑的几人猛地远离小破屋。
正忙着处理伤势的二人,丝毫没发现外头有人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戚司辽一进门就看到两人亲昵的光景,江时握着胡鸾飞的手正置于嘴边轻轻的吹着。
胡鸾飞一见戚司辽,忙从江时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心虚且又慌忙摇头说:“没、没干什么。”
她扭捏着把手藏起来,原地踌躇。
江时尚在错愕中久久未回神。等他回过神,戚司辽已然来到胡鸾飞身旁,也发现胡鸾飞隆起的肚子。
“鸾飞,你!”戚司辽莫名说不出话,盯着胡鸾飞的肚子不知下一秒该怎么做。
“王爷,属下先行告退。”江时掩去心中的失落,同时出声提醒已经呆若木驴的戚司辽。
“去吧,近来好好休息。”
等外人离开小屋,戚司辽方才缓缓回神,“半年不见,你吃胖了!”
得,原本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怀孕而生气,没想到这大老粗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胡鸾飞扶了扶额,心下一松,干脆顺着他的意思往下发展,“过年那会儿我们大丰收,贪嘴多吃了些,所以就长胖了。”
戚司辽摸着下巴不解:“可为何只胖肚子?”
胡鸾飞轻抚着小腹,眉眼尽显母爱光辉,“因为啊…这儿需要营养。”
戚司辽眼神晦暗,胡鸾飞不明其意,垂眸,转了身去,“厨房里炖着你爱喝的鸡汤…”
戚司辽留意到胡鸾飞的左手,白色的细布包裹着拇指,隐隐有血迹流出。
“笨蛋,你在想什么呢。”许久不见她,甚是想念。两步并作一步抵达她身后,轻轻拥她入怀,并埋头在她颈间,汲取熟悉的香气。
“以后这种杀鸡宰羊的事,你还是不要轻易插手了,我来就行,或者让江时帮忙…”
忽想起江时凝望胡鸾飞的目光,戚司辽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明白目光里渗透的情感。
“罢了,以后少麻烦江时,有什么事我来做即可。”
“这可当然不行,我为人娘子的,怎么可以让相公做这些呢?君子远庖厨,你啊,是干大事的人,家里的琐碎事我来做。”
胡鸾飞驳回戚司辽的好意,“江时能力强,任劳任怨,又爱听我话,有些事他可以做…”
“江时不小了。”
“也就比去年大一岁。”
黄昏的光影渐落,胡鸾飞点燃厨房几个位置的油灯。戚司辽的身侧便是摇曳的灯火。
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冷玉般的面颊,未能使他看起来柔和一些。
他语气微寒,似在提醒胡鸾飞注意些什么,“他十九了,寻常男子早已娶妻生子。虽是比你年纪小,可他与你并非血缘上的姐弟,你与他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妙。”
接下来的晚饭自然是戚司辽做的,胡鸾飞愣坐在旁边看,想不明戚司辽为何突然对江时抱着敌意。
直到第二天天明,她起床去往羊圈,途中遇到几个村民,村民们偷望着她,时不时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胡鸾飞放下牧草,持着好奇心走向村民。
村民一见她来,立刻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胡鸾飞却非常坚持,她坚定不移地认为村民们在说她的坏话,如今自己见着了,更想去探讨真相。
“你还知道她们在议论你呀,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成天都想什么。”乐瑶突然从羊圈的另一边走出,活生生吓胡鸾飞一大跳,亏得她体质好,不然得把孩子吓没了。
“你说,她们不回家就算了,不回家还在外面说别人的是非,这算什么事啊。还有,我和江时清清白白,谁给泼的脏水,这不是摆明着要害死人嘛!”胡鸾飞多多少少听清村民们议论的内容,居然说她和江时有一腿,夸张的是,还怀疑她怀的孩子是江时的。
我靠!
天底下竟还有这么不道德的脑洞!
乐瑶这次不站胡鸾飞这边,“不说你俩说谁?江时哥也真是的,怎么能不顾身份接近你亲近你呢?”
“我只当他是弟弟,弟弟亲近姐姐有什么不可。”
“这话说出来只有你自己当真。江时哥什么人,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你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但你敢保证江时哥对你就没有非分之想吗?”
“我!”胡鸾飞顿时语塞,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江时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