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言之有理。
胡鸾飞很是赞同。
戚司辽开始蹙眉思忖。
这一年的暑热比往年更来得更严重些。
才过去几日,靠北的几个州县就迎来了严重的干旱。
前一日还是气爽天高,这日午时刚至,天际的太阳火球一般笼罩着大地。
猛虎山有戚司辽的引水工程,形式好些,农作物比其他几个州县长势好得多,其他州县民不聊生,好多乡镇的百姓逐渐背井离乡,前往不同的地区乞讨。
不过一夜的功夫,原本打算筹备开幕会的戚司辽,不得已前往其他州县赈灾。
放了冰镇西瓜的偏房中,胡鸾飞闭着眼睛躺在竹床上,旁边的小娃娃热得有些闹腾,不愿午睡。
胡鸾飞只好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连风都是热的,额头和脖颈已经浸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脸颊也被热气蒸得微红。
隔着院子,老远听见有人小声交谈。
“最近桃花村外游荡好多不相识的人呢。”
“大概是其他州县跑来的难民吧。听说大地干旱,土地龟裂,农作物没得收成,饿死好多人。”
“唉,这年头大家都挺难的。”
“我还听说难民们打算在我们附近成立新村,我们这儿也不是很好的地啊,也忒没眼力见了吧。”
“你懂什么,幸亏我们桃花村有戚当家的,若不是他引水进村,我们和那群难民没什么两样。”
“说得也是。”
胡鸾飞推开窗户,恰好看见两位妇人扛着锄头往家里赶,乐瑶与她俩擦肩而过,气鼓鼓地飞跃小破屋的矮墙稳稳落在院中。
这时一个严厉的斥喝声突然插了进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江伊的声音。
乐瑶不理会。
外头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王妃娘娘歇息呢,你擅自闯入,该当何罪。”江伊焦急要拉着乐瑶往外跑。
“你放开我,混蛋!”
江伊却是不耐烦的训斥:“你胡闹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并刻意压低,还带着些焦躁,虽是这么问着,脚步却是没有停顿地往外走去。
“我如何与你何干。”乐瑶急急回道,也连忙抓住门把,似是要和江伊倔到底。
胡鸾飞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轻轻拍打孩子的臀部哄睡,还不忘一直观望战况。
小孩子“咿呀”一声,那两人动作一顿,江伊是面向着胡鸾飞的,见状,利索地退了出去。乐瑶被留在原地懵逼了下,见江伊真的走远了,又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隔断着内室与明间的帘子被掀开,闷热的空气被搅动,外头的风流了进来。
“娘娘,我要租个门面。”乐瑶急急往竹床奔了过来,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塞进胡鸾飞手里,“我要自力更生养活自己。”
“还没和好呢?”她的声音有些清甜,顺手招呼乐瑶吃西瓜,而后又说道:“王爷近几日没能回来那么早,你且放眼挑挑,挑中哪间就要哪间。”
“我就知道娘娘对我最好。”乐瑶那精致的脸上立即就展出一个笑容,眼中灿烂如花。
胡鸾飞把荷包袋退回去给她:“铺租从江伊的俸禄里扣,不花你的。”
乐瑶压下嘴边的笑意,把荷包袋收好,“那行,反正那家伙又不怎么花银子,留着也便宜了别人。”
“诶…”胡鸾飞正要问她什么意思,这丫头收好荷包袋兴高采烈地跑了…
她这一走,胡鸾飞脑壳里全是问号,隐隐察觉不对,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容多想,窗口处飞来一只信鸽,“咕咕咕”地叫着。怕它吵醒孩子,胡鸾飞单手掐住信鸽拿下脚边红绳绑着的纸条。
一松手,信鸽扑拉着翅膀飞远了。
纸条上戚司辽留言:娘子,可还有银两?速速托江陵送来。
好在,胡鸾飞还存有点体己。
趁孩子睡觉的空隙,胡鸾飞从空间化出救灾食物放置厨房,再回主卧的床底下拉出一小箱子,拿出阿娘塞给她的金银珠宝。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江陵道:“娘娘,王爷托我来…”
门打开,胡鸾飞把包裹塞进江陵怀中,“顺便去一趟北裘集市,让江武把所有酒楼的账清算,分红也一起拿去给王爷。哦,对了,随我去一趟厨房。”
厨房里有她从空间收成的大米以及兑换的各种物资,江陵瞪圆了眼:“这这这、这都是米粮?”
胡鸾飞不知道够不够分,索性全部搬出来堆满厨房。加上些家禽和野兔,两人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只站在门口观望。
“你再叫两人来装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灾区,我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眼下只有等老天降雨…
胡鸾飞后知后觉想到一个办法,不能人工降雨吗?
人工降雨很简单,根据自然界降水形成的原理,人为补充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