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培瑶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又变回那副讨好的模样。
“长姐,瑶儿怎会不知这般,那岂不是给长姐丢脸了吗?”
“再说了,父亲母亲对瑶儿同长姐从未有所不同,瑶儿万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怎么可能给母亲下毒。
只要长姐帮我这一次,日后我定常伴父母身后,杳赅那等贱徒,瑶儿才不会认他做我的父亲。”
木培韵扭头看向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木培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当然不想认杳赅为父,比起丞相府,他一介平民,如今已然处死,你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木培韵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圣母心有些可笑,这样一个弑父杀母的恶毒女子。
又怎会真的去感激她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到底是上一世的她太愚蠢,活该被害,还连累了这许多人。
这一世,差一点,又被自己的愚蠢害了。
重回一世,竟还活的如此窝囊。
木培韵这一刻有些看不起自己,狠狠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已然没了方才的千思万绪,眼底一片冰冷。
“木培瑶,我可没说那瓶子里的是毒药啊。”
此话一出,木培瑶脑子里突然顿住,她方才……说错了什么?
许是人到了绝境,总想为自己再谋一条生路。
木培瑶全然没想到木培韵将自己掳到这荒山野岭来所为何事。
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去求木培韵帮帮自己,去宫里求情。
可做错了事总是要还的,早晚而已。
木培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说话的语气也有一丝不自然。
“长姐,我……我瞧着那瓶子,就有些像装毒药的,再加上长姐脸色这么难看。
瑶儿就猜着定是有人给母亲下毒,长姐疑心到瑶儿身上了,一时着急,就只想着给自己辩解了。”
“长姐,你可千万不能被旁人当木头使,咱们才是姐妹俩呀。”
木培瑶这一通话,说的义正言辞,就差把她自己给感动哭了。
木培韵冷笑一声,伸手挑起木培瑶的下巴,语气冷冽。
“木培瑶,寻竹是你身边的丫鬟吧。”
木培瑶一时不明所以,但还是疑惑的点点头,补充了句:“是殿下派到我身边的伺候我的。”
木培瑶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她坚信那日安排寻竹回丞相府,将夹竹叶粉撒在木卿院时,没有人知道。
更何况木培韵在太子府,更加不会知道丞相府的事儿了。
可谁能想到,偏巧木培韵就在那时回了丞相府。
见木培瑶仍在死鸭子嘴硬,咬死不说漏半句。
木培韵早就没了耐心陪她耗下去。
“寻竹的爹爹,是你派人抓起来的,以此威胁寻竹替你做事。
还有,慕云羽知道你又推了一事到他头上吗?
如果他知道了,还会不会放过你?”
木培瑶顿了顿,又故作思考道:“不过,他最近应当忙着迎娶英国公之女的事儿,大约是没心思浪费在你身上。
不过是,随意安排几人将你剁了喂狗?”
木培韵说话的语气十分散漫,可却让人听了身体直发抖。
木培瑶疑惑不解,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为何今日见着的木培韵,同以往差距甚大。
就像是,一个陌生的人。
木培韵,不像是木培韵了。
“你……你在说什么。”
木培瑶这话说的没了底气,也许是被吓到,也许是觉得兜不住了。
木培韵看她的眼神,好像……好像要将她三刀六个洞,瞧着想要将她剁了喂狗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难道真的被她发现,是自己使唤寻竹去丞相府找机会下药的?
正想着,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呜咽声。
闻着声音扭过头去,才见着明明是去那什么地方帮她问事儿的寻竹,这会儿被五花大绑的带来此处。
木培瑶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不也是出门被套了麻袋,掳来的嘛。
顿时,木培瑶心里出现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今日木培韵就是冲着她来的。
并且,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她是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可当务之急,来不及思考这么多,木培瑶趁木培韵看向寻竹的间隙,缩紧身子,想要偷偷溜走。
可刚一有所动作,就被木培韵身后站着的人,过来踹了一脚。
听到动静儿,木培韵注意力也移了过来。
“木培瑶,这会儿才想起来要跑,是不是有些晚了?”
见逃不掉,木培瑶灵光一闪,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磕头认错。
“长姐,不关瑶儿的事儿,都是寻竹一个人的错,瑶儿不知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