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这样捶背,我这把老骨头可经受不住。”
简兮坐在掌柜的身边,拉过椅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那就快些讲给我听。”
掌柜的不经意流露出慈爱的目光,“说起这楼沐冉,当时京城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开始只是女扮男装还好些,又做生意,后面有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支持,赚了不少银子,
直到那次除夕家宴,楼沐冉被拆穿女儿身,先皇下旨赐婚,之后她还拒婚过一次,其他皇子对这块大肥肉可是虎视眈眈,最后还是嫁给了当今陛下,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简兮着恼,追问道:“那那本诗集呢?”到底是不是楼沐冉拿出来的?
掌柜的慢悠悠说道:“自然是她拿出来的,重阳节那天,天香楼举办斗诗大会,楼沐冉和一众国子监学子斗诗,出口便是千古绝唱,打败了一百多位学子,赢得了斗诗大会的魁首,
有好事的学子质疑楼沐冉是抄袭,如此绝妙洒脱的诗词绝不可能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但苦于没有证据这才作罢,那本诗集就是那次会后流传出来的,因着本朝取仕重视八股文,那本诗集少有人问津。”
“那样厉害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陷害别人腹中之子,难道陛下当初没有查明真相吗?”简兮不信,这样简单的陷害手段,经历夺嫡之乱的最终赢家会看不出来。
掌柜的一脸高深莫测,“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这件事。”后面又开始吊人胃口。
简兮恨得牙根痒痒,但又拿他没办法。
这个老顽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看着掌柜的也不说话。
掌柜的被瞪的有些不自在,“好了好了,真是个凶丫头,这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我告诉你就是了,可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简兮见好就收,换上一副笑脸,“我哪敢啊,你刚刚一定是看错了。”
掌柜的冷哼一声,娓娓道来:“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楼沐冉自从进了后宫,就没有消停过,几次三番干政不说,还说要取缔科举取士,说是要采用什么公平的民主竞选,
此话一出,朝堂众臣联名上奏,说楼沐冉是妖女,请求陛下对其处以火刑,后宫也出了乱子,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楼沐冉,陛下无法只得将她关押在大理寺,等候发落,最后楼沐冉用她手里的楼氏商行救了她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
原来如此!
科举取士是古往今来君王的制衡之道,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随意取消。
更何况,如果采取后世的一些制度,必然会触碰到当权者的主要利益。
在这个说错话都有可能会祸及家人的时代,居然想着去和这个时代所有的掌权者博弈,无异于是自己找死。
该说不愧是女主吗,这都没死!
简兮不由得想到,这要是她这样做,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好几百次了。
她在偌大个武安王府,行为举止都要处处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真是伴君如伴虎,想起昨日天香楼中的遇到的事,“我听说,最近,陛下将冷宫里的那位接出来了?”
“冷宫里的那位?哪位?”掌柜的脑子里还没转过弯。
简兮恨铁不成钢,作为一起吃瓜的伙伴,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是让人生气,“就是楼沐冉啊,听说她还生了一个儿子呢,今年中秋就是陛下陪他们娘俩一起过的,其余的嫔妃和皇子都被晾在一边了。”轩辕其远就是其中之一。
掌柜的眼露精光,“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可是一手消息,不过也难怪,武安王府向来是陛下的臂膀,知道这些个宫廷秘闻也不稀奇,不行,我要用笔记下来。”
简兮连忙阻拦,“哎!你不是说这是禁书吗?怎么还用笔记下,这次不怕落人话柄了?”
掌柜的哈哈一笑,“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家里也没个一儿半女,就指着这些图个乐呵,等我老了走不动道了,拿出来翻翻,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哉!”
掌柜的找来纸笔,一边让简兮口述,一边誊写抄录。
简兮这下知道她从墨香阁拿来的野史是出自何人手笔了,“之前那些册子,不会都是你自己打探的消息,自己写的书吧?”
不是吧?
掌柜的手下没停,自顾自的说道:“自然是了,这种事情当然要自己写的才保真,你放心,那些秘闻都是我从当事人的嘴里问出来的,绝对保真!”
“当事人?难不成你还见过陛下不成?”
“那倒没有,不过每年宫里都有年纪到了被放出宫的宫女,好多都是我的顾客,她们在家也没个说话的人,就天天碎碎念,那些书可都是我的心血之作。”
掌柜的说完又悄咪咪的补了一句,“楼沐冉进了冷宫,她的贴身宫女第二年就得了恩典被放出宫了。”
简兮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怪不得说这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