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岑儿上前想要替张玄昱松绑。
沈南星扔掉手上的铁棍,铁棍掉在地上溅起零星的火星子。
“呵!嘉禾公主好本事,刑部大牢也敢擅闯。”
“来人!”
外面进来一队兵士,身披战甲,手拿长枪,一身肃杀之气,一看就是平时上过战场的。
张岑儿一声胆气:“怎么?沈将军还想在皇城中草菅人命不成?”
沈南星嘴角轻扬,“自然不敢,只是我朝律法严明,擅闯刑部大牢者,关押交由刑部审判,今日宋提刑休沐,恐怕要委屈您在这大牢里过一夜了。”
“你敢?”
“来人,押送大牢。”
“是。”
这些兵丁都是沈南星的心腹,只听沈南星一人的命令。
两个汉子出列,押着张岑儿和银屏进了牢房。
张岑儿纵然学过一点拳脚功夫,但是也难敌这些上过战场的老手。
银屏看的清形势,知道敌众我寡,不敢贸然出手。
牢房空间逼仄,地面潮湿,里面铺着的稻草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张岑儿眉头紧蹙,哪怕是她在玄武王庭里面不受宠,也没住过这样的屋子。
空气中的那股霉味令她作呕,旁边居然还有犯人在地上小解。
“沈南星!你别等着本宫出去,本宫出去一定要将你告到轩辕皇帝面前去!”
“你以权谋私,敢得罪我,我要杀了你。”
银屏淡定一些,有些心不在焉,“公主,别喊了,还是看银风是不是会回去报信罢。”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张玄昱所在的地方。
张岑儿叫喊的有些累了,一想起这地上还有人小解的痕迹,就坐不下去,硬生生的站了一晚上。
画水阁。
东方闻樱一见简兮便忍不住哭了出来,“兮儿!”
手上的帕子都沾湿了半条。
“夫人,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宜大喜大悲啊。”书画急忙劝慰。
简兮闻言大喜,“真的吗?”
东方闻樱有些羞恼,忍不住骂道:“你个多嘴的丫头,还不快闭嘴。”
“紫翠,快让人搬个舒服的椅子来,记得铺上垫子。”
“是。”
简兮一时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腿伤,疼的龇牙咧嘴。
东方闻樱一脸心疼,“你就安心躺好,这么些丫鬟婆子,不用你操心,我这才一个月,胎都没坐稳,就和平时一样就行。”
紫翠喊来两个干粗活的婆子,将简兮命人打造的藤椅搬来,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
东方闻樱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坐下,“咦?这椅子倒是比寻常的椅子舒服。”
简兮身下躺的是同款躺椅,闻言笑的眉眼弯弯,“嫂子觉得好,就让人把这个椅子搬到冷碧轩,每天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可是舒服呢。”
东方闻樱眉目温柔,见简兮并没有什么大不妥才放下心来。
紫翠细心的替东方闻樱盖上毯子,东方闻樱点头笑道:“多谢。”紫翠有些不好意思。
她昨天还和晓霜说了东方闻樱的坏话,此时正有些心虚。
东方闻樱和简兮并排躺在阳光下,画水阁里面的花草茂盛,富有生机,在其中躺着晒太阳,就连东方闻樱这个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娇小姐也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你们都下去,我想和兮儿说说话。”
“是。”
东方闻樱叹了一口气,“哎!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脾气,昨晚知道了是那玄武王朝的兄妹对你做的事,半夜就去了武安王府找那边的三爷,也不知道两个人去干什么了,金太医说我气血上涌,为我扎针保胎,今早上觉得好些了才来看你,也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中用。”
东方闻樱的手隔着薄毯轻摸小腹,眼里的温柔仿佛要化成水。
简兮眼见东方闻樱又要哭了,急忙安慰,“嫂子别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在家里又不会出什么事,高夫人昨晚还来陪了我好一会子,这里也有女医照顾,你只安心养胎就是。”
真是见了鬼,她居然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母爱的光辉。
忽然想起来爱女如命的王夫人,“可让人通知王夫人了吗?”
东方闻樱有些羞涩,“还未曾与母亲言说。”
简兮看着东东方闻樱稚嫩的脸庞,十六岁的年纪就怀孕了,不由得觉得沈南星有些禽兽。
想想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样的,不由得担心起自己以后的日子来。
“王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
简兮和东方闻樱并排坐在藤椅上,院中落花阵阵,花瓣跌落在雪白的绒毯上。
东方闻樱许是孕期的缘故,竟然靠着睡着了。
郭女医给简兮上前诊脉的时候放轻了手脚,简兮手指做噤声状,“嘘!”
沈南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