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谢你,岑儿。”简兮目光之中满是真挚。
张岑儿一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
“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已经在塞北站稳了脚跟,塞北主城中的商会和勋贵世家都和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不能总是等着别人出招。”
张岑儿手指渐渐缩紧,“你的意思呢?”
简兮按下椅子把手处雕刻的海东青的眼睛,背后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了整个玄武王朝的版图。
“你看,帝都以西是野马原,也就是阮家的地盘,阮家以南依次是常青草原、稞城、黄李城,其中稞城的麦穆城主,还有黄李城的阿萨城主已经和塞北达成了交易,他们的东西都送到塞北,
再由我手下的商队送至夏国和白虎王朝去售卖,野马原主要以畜牧为主,但是粮食却是从稞城购买的,现在塞北的粮食已经可以自给自足,到时候我会和麦穆城主谈判,将这笔生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揽到咱们手里。”
张岑儿眉间紧蹙,“这样可行吗?”
简兮勾唇一笑,“公主此番来塞北,怕是女帝陛下的身体已经有些不行了吧。”
张岑儿骤然站起身,眼神凌厉,“你怎么知道?”
简兮不慌不忙的将地图上属于野马原的棋子旁边插上塞北的标志,“猜的,我当初离开的时候陛下精神已经有些不济,这次你有事大摇大摆了来了塞北,还给你一支暗卫,怎么看都像是陛下临终托付想要送你离开是非之地。”
张岑儿双肩低丧垂下,“你说的没错,母皇告诉我,让我来找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巫族就不参与政事,巫婆婆死了,没人再能压制住巫展,大祭司能未卜先知,
我在帝都的势力屡屡遭受重创,要不是父君背后的李家成了些气候,只怕我走不出帝都就要被人杀了,一路上也不敢走小路,只能用了御赐的銮驾招摇过市,这样阮家的人才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张岑儿从怀中取出一方黄色绢布,放在桌上。
简兮看了一眼,得到了张岑儿的默许,才打开。
上面字迹飘逸,洒脱不羁,一看就知道执笔之人性格豪爽。
“这是遗诏?”简兮惊讶。
上面清晰的写着张翘要在死后传位于张岑儿,并且将皇室暗卫和帝都城外大营的御林军全部留给了张岑儿。
张岑儿颓然点点头,“是,母皇给我这个的时候已经是参汤不离口了,帝夫随侍左右,这还是我上前的时候母皇偷偷塞到我的袖子里面的。”
简兮觉得不可能,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有着一双能看穿世事的利眼,说话做事都是万分笃定的模样,应该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是不是有人暗算?”
张岑儿摇摇头,脸上带了些脆弱,似是乌云遮蔽后翳翳的眼光,颓败而沮丧。
“帝都的巫师都看过了,母皇身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帝夫把持后宫,我父君已经被软禁了,皇兄也被扣在了帝都,简兮,这次我一定要赢,别无选择,你要帮我。”
简兮定定看着张岑儿,“我当初跟着你来玄武王朝就是为了今天,你帮了我许多忙,我一定会帮你。”
说完继续道:“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张岑儿多日来挤压在心中的的情感好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入口,她不是没有能力,实在是敌人过于强大,无论她做什么,张岚儿都能提前知道,暗中下绊子,她知道这是巫族的卜算能力,也想过派人去刺杀巫展,可是阮家人将他藏的太深了,她根本找不到巫展的踪迹,一身力气没有地方使。
两人简单的交换了各自掌握的信息。
张岑儿回去休息。
简兮开始安排计划。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来人,叫郭秀过来。”
“是。”
两年前。
简兮亲自去往药王谷,用郭秀赠与的药王令换了药王谷和塞北之间往来交易的机会,当时上官棠已经以雷霆手段镇压了药王谷众人,当了新任药王,又是旧相识,简兮特意要求能不能让郭秀做塞北和药王谷之间的联络者,上官棠答应了。
“大人。”郭秀行了一礼。
在塞北,大人是简兮独有的称呼,其余人都是用姓氏加上官职称呼。
简兮回神,“郭女医,请坐。”
郭秀没有客气,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
“怎么没见白芷那丫头?”白芷是郭秀的小尾巴,很少有见两人分开的时候。
郭秀的脸上带着医者独有的祥和平静,笑着说道:“她已经可以单独看诊了,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城外摆摊义诊。”
简兮点点头,“我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若是一个之前看起来身体很好的人,突然之间得了病,并且命不久矣,除了中毒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郭秀脱口而出,“这种有很多病因,不知道这人年岁几何,平时吃穿如何?”
简兮仔细想了想,“生活优渥,不愁吃穿,